王永珠眼神一冷:“那大姐呢?爹被气成这样了,她居然都不留下来照顾?”
张婆子冷笑道:“人家婆婆男人都赶来了,说了,你大姐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指望分王家的家产,如今她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公婆男人和孩子都伺候不来,哪里有时间回来伺候亲爹?说有我这个害人精的后娘,生了老二那个害人精的儿子,就该我伺候赎罪——”
“大姐是死人啊?这话也随着婆家说?”王永平一听大怒,说别人可以,说自己爹娘,绝对不能原谅。
这当着大姐的面,这么说,大姐就很有脸么?
“大姑倒是想说点啥,被她婆婆瞪一眼,就跟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做声了,后来就被大姑父他们给带走了。”说起来,金壶就气。
这大姑,嫁得也不算太远,几十里山路外地一个村子。
跟七里墩差不多,婆家日子也还可以,起码温饱不愁。
以前大姑逢年过节还回来,虽然她跟自己爹和叔叔老姑不是一个娘生的,可爷爷对大姑格外的重视些。
每次大姑回来,带点东西,走的时候都没空过手。
这次自己爹受伤这么大的事情,大姑按理说应该知道了,怎么也该来看看,可却连人影在都没看到过。
这爷也病了,人倒是来了,一来就把爷给气得病更重了,还拍拍屁股就走了。
丢下这烂摊子,让金壶跟张婆子这两天,真是心力憔悴。
爷的病情加重,药费又加了不少。
奶手里就剩下十两银子,这每天都药费都要钱,如果,如果老姑和四叔去县城,没找到二叔,要不回来钱和地契……
每天晚上金壶都愁得睡不着觉,半大的后生,几天的功夫,长大了许多。
王老柱也不啊啊呜呜的阻拦了,反正拦不拦的,都说了。
只是,他有些没脸见老闺女和儿子。
闺女和儿子为了这个家在外面不知道受啥罪呢,大闺女好,说的那叫啥话?
老婆子虽然是后娘,也可没苛待大闺女啊,老大他们吃啥喝啥,大闺女不是一样么?再说了,那时候有娘护着,她能吃啥亏?
最后给她找的人家,比谁家也不差。
逢年过节,虽然是自己开口了,可老婆子也没硬拗着不给,哪次他们回来,不带点东西回去?
做后娘的,能这样,就已经不错了,还想咋样?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老大受伤那么大的事情,当大姐的居然没回来看看,放哪里都说不过去。
自己这当爹的受伤了,这闺女是来看望了,可是空着手,不先问自己的病情,劈头就问家里的房子地的事情。
要不是看在这是原配留给自己唯一的血脉的份上,王老柱就想大耳瓜子甩过去,出嫁的闺女管得着娘家的房子地吗?
后来听她说家里的地都卖给一个镇上一个姓吴的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他心里就起了疑心,再看老婆子和金壶不自然的脸色,哪里还不明白。
当场就一口血吐出来,啥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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