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是将当季的出产收了,再把地转交。
就是不知道,王永安跟那个吴家人签的是哪一种。
这倒是提醒了王家,当初知道王永安卖掉了地,大家都知道地没了,可这上面种的粮食呢?
再过几日,那地里要挖沟,要蓄水,要锄草,要施肥,要是一样没做好,就会减产。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看着田地荒废,减产,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听族长这么一说,王老柱倒是想起来了这茬,“这吴家也一直没来人,我们要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族长只提醒一句,毕竟是人家家的私事,不好多管,让他们心中有数,也就不说话了。
只是想着,看来以后还是要对老柱哥家多看顾两分,结个香火情,万一以后,这王家闺女真把生意做成了,那好处自然不用说。
就不说别的,这闺女这等力气,能跟男人一起杀狼,想不说是不是真的杀了狼,就凭着这股子胆量,这丫头将来说不得有大造化。
吃完了饭,已经天色黑透了,昨天来帮忙的人,最后一个个都十分满意的告辞了。
宋重锦走在最后,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王永珠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忙喊住他。
在张婆子和王家人关切的眼神下,拖着宋重锦走到大门外,凑到他的耳边,叮嘱了一句什么。
宋重锦眼神一凝:“为什么找我?”
“救命之恩——”王永珠慢吞吞的拖长声音道。
宋重锦脸颊的肌肉抽了抽,干脆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王永珠知道宋重锦这人,既然答应了,应该就不会食言,也就放心的转身回了院子。
留下宋重锦一个人,看着王永珠干脆利落的转身,将小院门关上,将王家那热闹的气氛也关起来。
院子里的热闹和温暖,和院子外的冷静,形如两个世界。
宋重锦站立了一会,隐入了夜色中。
王永珠本以为她拉着宋重锦单独说话,进屋会被人问的,尤其是张婆子,肯定要念叨两句。
可没曾想,等她都躺到炕上了,张婆子居然一个字都没问。
第二日起,王家的人,一个个都忙起来。
腌制了一天两夜的狼肉,捞起来,煮熟后,用松柏枝点燃小火慢慢的烤干水气,到最后就成了一条条的肉干。
这样的肉干,不仅味道独特,而且能保持长时间不变质。
几个孩子每天都去山上砍松柏枝回来,张婆子和江氏负责将肉架在灶屋里熏烤。
王永珠在满院子的松柏烟熏味和肉味中,开始研究染料方子。
想要得到靛蓝这种颜色的染料,首先得先将蓼蓝的叶子浸泡在水中,天气热的时候,一晚上就可以了,如果天气寒冷,需要两个晚上。
王永珠找了个暂时不用的小缸,洗干净,放入蓼蓝的叶子,然后再注入水,等水没过了蓼蓝的叶子,又找来几块石头,将蓼蓝沉沉的压住,免得它们漂浮起来。
然后又洗干净一个瓦罐坛子,跑到厨房,蹭了一个烤肉干的位置,将瓦罐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