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余可可。
这小丫头太坏了啊。
每次都坑你妹妹啊。
兮兮也太傻了,每次都被姐姐坑。
见到沈浪的目光,余可可觉得自己要挨骂了,赶紧从沈浪腿上滑下来。
“这东西真的不能吃呢。”
然后,她飞快地逃了。
不过还没有逃出多远,一把被小冰抓住,隔着裤子打屁屁。
“坏丫头,又欺负妹妹。”
然后,又传来一阵嚎啕大哭,不过依旧是干嚎没眼泪的那种。
于是,沈浪和五王子宁政继续。
宁政道:“你和苏难在朝堂上的决战,是激烈缠斗,还是瞬间定胜负?”
沈浪道:“瞬间定胜负。”
宁政道:“什么时候?”
沈浪道:“快了,很快了!”
………………
太子的香阁内。
祝戎总督道:“殿下,如今金卓已经册封玄武侯,而且陛下也非常高兴。”
太子依旧把玩手中的玉雕,没有说话。
祝戎道:“此时正是营救张翀的最好机会,殿下只要开口,陛下应该会释放张翀。”
太子展颜一笑。
昭颜道:“在祝大人眼中,张翀或许很重要。但是在殿下眼中,却又比张翀更加重要的事情,战略优先级更高。殿下也是金口,每一句话都很珍贵。”
这倒是不假。
太子毕竟是国之少君,分量非常重。
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向国君的每一个请求,都必须慎之又慎。
张翀是祝戎的心腹,却不见得是太子的心腹。
在太子眼中,还有好几件重要事情排在前列,张翀之事还要朝后面靠一靠。
再说张翀虽然也算太子一系,但他忠诚的毕竟是国君。
当然还有一事让太子很不痛快。
之前他赐牌匾给徐光允,徐绣天南。
结果呢?
徐家灭了。
如今徐家仿佛要东山再起的意思,但是徐芊芊却投靠了金氏家族。
这不是打脸吗?
祝戎道:“殿下,张翀乃国之干臣,如今正是殿下营救他的最好时机,他定感激涕零,为殿下效死。”
太子宁翼微笑道:“舅舅,我心中有数。”
祝戎离去之后,太子问道:“那个徐芊芊,果然投靠了沈浪,投靠了金氏家族了吗?”
昭颜道:“是的,而且沈浪那个色/中/恶鬼,如何会放过徐芊芊这种绝色,两人恐怕已经勾搭成奸了?”
太子道:“我赐徐家的那块徐绣天南的牌匾还在吗?”
昭颜道:“应该还在。”
太子道:“去取回来吧。”
………………
张翀在大理寺监狱,已经呆了小半年了
这个人真的仿佛就被彻底遗忘了一般。
他的二儿子张洵,依旧每天都在大理寺外面跪着。
一开始很多人还震惊,此子也太孝顺了吧。
后面很多人还是震惊,此子太会演戏了吧。
而现在,大家见惯不惯了。
大理寺的官员都把张洵当成雕像了,跟门神一样。
每天晚上来,每天早上走。
你真牛啊,跪着睡觉的神功算是被你炼成了。
还有膝盖大法也绝对是被你炼成了,你张洵的膝盖现在肯定比石板还要硬。
但是现在,谁也没有把张家当一回事了。
张翀大儿子在平南将军帐下,正在南殴国战场作战,位置也不是特别高。
二儿子张洵,更加只是御史台的一个六品御史而已。
本来张翀是新政干将,国君心腹,眼看就要冉冉升起了,结果折戟于玄武城。
如今看来这辈子都要呆在大理寺监狱里面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几天前国君也非常愉快地册封了玄武侯,按说已经气消了啊。
但张翀依旧没有释放,看来此人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
国君对张翀的情绪非常复杂。
他敬重张翀的品行和本事,但是却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就如同他敬重金卓,也不喜欢他一样。
他喜欢的是沈浪这种人,很懂事很聪明,很精致也很骄傲。
不过沈浪如果入朝为官,很大概率会成为奸臣吗?
大部分君王真心不喜欢那种有本事却表现得铁骨铮铮的那种人物。
而张翀就是这样的人。
被捕下狱到现在,张翀都没有写过一份认罪供状。
你就算坐牢了,也可以写奏折啊。
但是没有,一份都没有。
张翀写过很多认罪奏折,比如怒潮城失利,比如怒江郡新政的失败。
但全部是公事。
下狱之后,他更像是怄一股气。
我张翀从未贪腐过国库一个铜币,为何要把这罪名栽到我头上?
换成其他懂事的官员,知道国君迁怒之后,当然是不断求饶。
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陛下说臣贪污,那臣就是贪污了。
不说别人。
沈浪就动不动来这一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前缀可以换成娘子,岳父大人等等。
而张翀却仿佛硬要和国君争一口气。
一句讨饶都没有,所以就算国君消气了,也依旧没有释放他。
太子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始终没有开口求情。
你张翀不求饶,我就向父王求情,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然而张翀真心在官场上捞过钱。
他是需要钱,而且也弄了很多钱,但没有一个金币是贪污军饷,贪污国库。
他堂堂太守,为了钱都和徐光允一个商人联姻了,已经算是自污了,你还要把贪污国库的罪名栽到我头上?
绝对不行!
我张翀绝对不能背负这个污点。
所以,双方就僵持到了现在。
…………
国君在卞妃的宫中。
怀孕三个多月,肚子稍稍隆起了。
卞妃长得不算美,但是很柔和,充满了书卷气。
宁元宪慵懒地躺在卞妃腿上,听着卞妃念书。
念的竟然是《金X梅之风月无边》。
国君也喜欢看这本书,觉得写得很好。
他已经读过两三遍了,但尤其喜欢听卞妃念。
卞妃是绝对的优雅淑女,听她嘴里念出那些艳戏,国君觉得尤其有味道。
这也算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趣了。
念完第九回。
“今天就到这吧,别累坏了。”宁元宪道。
卞妃道:“这第二部什么时候出来啊?”
宁元宪道:“谁知道呢?沈浪这个混账每天无所事事,压根没有要写书的意思,他当时写这本书是为了害徐光允和徐芊芊,现在徐家几乎被灭门了,徐芊芊几乎成为他的外室了,他就懒得写书了。”
卞妃笑道:“这小子真是促狭刻薄。”
刻薄用在这里,不见得是坏词。
在国君眼中,宽容反而不见得是好词。
你心胸那么宽广做什么?有什么野心啊?胸怀天下啊?
宁元宪道:“谁说不是呢。”
而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急促,却焦灼。
这就是黎隼大太监的本事了,光脚步声就能让国君听出意思。
“怎么了?”宁元宪不耐烦道。
黎隼道:“陛下,张翀怕是要不行了,快死了!”
国君猛地就要做起,但生生止住了动作。
因为卞妃就在边上,他要是动作太猛,岂不是会撞了她。
于是,他生生停在那里,寒声道:“是真的,还是在做戏?”
此言一出,宁元宪刻薄寡恩显露无遗。
人家都要死了,你第一时间确实质疑张翀在作戏。
黎隼大太监道:“千真万确,他快死了,时间不多,就在今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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