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王觉得就算是正常的边境会猎他也会赢,但万一输了这么办。
而现在摆明着必胜无疑,而且会赢得不费吹灰之力,为何不答应?
五千楚国精锐,对战越国两千,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了。
但是楚王依旧没有答应。
而是招来了群臣询问。
结果万众一口,楚国的文武大臣都觉得这是越王的缓兵之计。
但这也说明越国内部情形危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但越是这样,就越要弄假成真。
将计就计,绝对不要给越国反悔的机会。
当下楚王立刻在国书上盖上了大印,并且派遣新使团再一次出使越国,表示同意进行边境会猎,并且立刻将具体日期定下来。
………………
这个极度荒谬的边境会猎传出来之后,整个越国彻底沸腾了。
无数御史的弹劾奏折再一次雪片一片飞入宫内。
弹劾沈浪,弹劾宁政,竟然签下了如此丧权辱国的契约。
这摆明了就是卖国。
沈浪卖国,甚至勾结敌国,谋取越国利益。
如此贼子,当杀之。
然而国君仿佛彻底病倒了,这些弹劾奏折如同泥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
但宁政和沈浪再一次臭名昭著。
因为刚刚发生过落榜考生哭圣庙一事,所以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不敢再去围攻宁政的长平侯爵府。
但是所有经过宁政府邸的人,纷纷掩鼻,仿佛里面有什么臭味一般。
甚至隔着很远,就对着宁政府邸唾弃。
卖国贼!
………………
很快楚国的使团再一次来到越国国都。
楚王答应边境会猎,而且完全按照国书上的规程。
接下来,就是和越王宁元宪确定具体日期。
而这个时候,躺在病榻上的越王宁元宪终于有了反应。
他勃然大怒。
表示所谓的边境会猎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根本就是宁政和沈浪私自做主,根本不算数。
接着宁元宪下旨,禁军包围宁政的长平侯爵府,等候处置。
此时越国的文武大臣们纷纷明白了。
原来所谓边境会猎只是国君的缓兵之计,宁政和沈浪只是背黑锅的而已,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两千越军对战五千楚军,正面对决,必输无疑的啊。
但是楚国使团却不乐意了。
虽然宁政是一个废物王子,但他签订的国书难道不算数吗?
这个边境会猎已经谈好了,而且还签订了国书,难道说变卦就变卦、
于是,楚国使团频频求见宁元宪。
但宁元宪病重,始终避而不见。
终于楚国忍无可忍。
十万大军再一次越境,磨刀霍霍。
摆出一副要再一次开战的架势。
顿时,楚越两国的边境,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这次楚国使团的规格很高,礼部侍郎为首。
楚国大军逼近边境,一次又一次制造摩擦。
种氏家族的镇西大都督府,一次又一次发来的急报。
大军压境,如同乌云压顶。
终于在十万大军的威逼下,楚国礼部侍郎再一次见到了宁元宪。
这位越王仿佛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一般,而且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
他坐在榻上,虽然坐得笔直,但双手始终没有露出来。
而且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楚国礼部侍郎断定,越王宁元宪果然是中风。
他不由得语调铿锵,义正言辞。
“越王陛下,既然已经签订了国书,那就必须执行,否则国之威严何在?”
宁元宪寒声道:“这一切都是宁政私下所为,并非是我越国意志。”
楚国礼部侍郎发现,宁元宪故意将语调放得很慢,很显然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的病或许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楚国礼部侍郎道:“但是宁政殿下有您的旨意,拥有这次谈判的全权,所以他签订的国书是权威的,完全代表着越王您的意志,而且这份国书不仅仅你我两国有,大炎帝国也有存底的。”
宁元宪大怒:“逆子,这个逆子,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不祥之物。”
接着,他下旨道:“黎隼,黎隼,立刻去捉拿宁政,将他关入宗正寺监狱,等候处置。”
黎隼领旨前往。
于是,宁政再一次被抓捕进宗正寺监狱。
整个国都拍手称快。
但是光抓宁政就行了吗?这次卖国的罪魁祸首是沈浪啊。
宁政只是负责签字啊。
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是沈浪提出来的。
因为宁政被逮捕,许多御史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弹劾沈浪的奏折再一次如同雪片一般。
请求国君将沈浪明正典刑,诛杀国贼。
然而国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弹劾奏折不行,众多御史就纷纷叩阙。
在王宫之外磕得鲜血淋漓。
终于国君再一次下旨,禁军进入长平厚街府,将沈浪软禁在一个院子内,不得离开半步,等候处置。
然后,越王宁元宪再一次召见了楚国礼部侍郎。
“贵国这下应该可以满意了,罪魁祸首宁政已经下狱了。”宁政道:“所谓的边境会猎,完全是他自导自演的闹剧,请贵国万万不要当真。”
越国礼部侍郎心中冷笑。
越王,你这是把国事当成儿戏吗?
你病重倒下担心我楚国出兵打你,所以抛出了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作为诱饵,试图作为缓兵之计。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楚国岂是好骗的?
既然把肉丢了出来,那我楚国就要吃下去。
什么宁政是罪魁祸首?
真是可笑。
他只是你的替死鬼,只是炮灰而已。
你宁元宪真是心狠手辣啊,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不过这也正常,谁让他是你最不宠爱的一个儿子呢。甚至被视为不祥之物,不牺牲他又牺牲谁呢?
但是我楚国怎么可能会让你如意?
礼部侍郎寒声道:“越王陛下,我家大王刚刚给我旨意,给您写了亲笔书信,我呈现给你一阅?”
接着楚国礼部侍郎送上了楚王的亲笔书信。
这封信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越王吾弟,要么边境会猎,要么边境烽烟四起,请你选择其一。”
这就是赤裸裸的战争威胁了。
越王宁元宪面孔一阵阵抽搐,双手再也忍不住,不断颤抖。
楚国礼部侍郎心中冷笑。
越王,你的缓兵之计演砸了。
这次你注定是赔了尊严,赔了金钱,赔了国土。
楚国礼部侍郎缓缓道:“越王陛下,只要您说一声不,我立刻离开越国,彻底关闭谈判大门,到那个时候我们两国真的只能兵戎相见了。”
宁元宪颤抖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呼。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楚国大军再一次越境十里,兵临城下,兵临城下!”
“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楚军兵临城下,十万火急!”
听着外面的急报。
国君宁元宪身体又猛地一阵颤抖,仿佛要昏厥过去。
楚国礼部侍郎寒声道:“越王陛下,现在您应该感受到我家大王的意志了吧。”
宁元宪猛地坐起,厉声道:“你要战,便作战,寡人又有何惧?大不了寡人再一次御驾亲征……”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又颓倒下去。
楚国礼部侍郎心中更是冷笑。
宁元宪你还以为是从前吗?你已经病倒了,你已经不行了。
就不要再装腔作势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知道吗?
宁元宪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喘息。
声音呼吸声都是沙哑虚弱的。
足足好一会儿,宁元宪颤抖道:“去,去把宁政抓来。”
片刻后,五王子宁政被抓到了国君面前。
“逆子,逆子,逆子……”宁元宪见到宁政后,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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