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安妈妈还四处打听附近的名医。
王安霓是因为头疾才染上了毒瘾,她的病一直都没有治愈。
等毒瘾戒除后,她依然要忍受头痛的折磨。
所以,安妈妈想在姑娘戒毒前就把高明的大夫找到。
她可不想姑娘好不容易戒了鸦片,日后还要因为头疼难忍,而再染上大烟。
病急乱投医,安妈妈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有些名声,她全都想办法请了来。
这日,安妈妈更是直接拉了个传教士回来。
那位传教士根本没有学过医,但手里有些西药,为了招揽信徒,也为了向世人展示主的无所不能和慈悲,他用这些西药救了不少穷苦百姓。
传教士装模作样的给安妮看了诊,然后留了一些消炎药。
这种药吧,不能说万能,但绝对吃不死人,就算不对症,也不会出意外。
安妮学过中医,却从未接触过西医,但她精通英语啊,看得懂小药瓶上的药品名和使用说明。
得,这传教士倒也不是坑人的骗子,且对于这个年代的贫苦百姓来说,能在得病、受外伤的时候,吃上这种消炎药,也能救回一条命来。
打听到这位传教士要回国了,安妮更加满意,她故作感激的跟他道了谢,又让安妈妈给了钱。
自此,安妮每个半个月,或是一个月就装着头疾发作一回。不假装不行啊,洗髓丹的功效太厉害了,安妮刚穿来的时候,就直接把这具身体的所有病症都洗涤干净了!
每次发作,她都会吃一片那位传教士留下的西药。
两个月过后,安妮的“头疾”也被治好了。
安妈妈不知这是洗髓丹的神效,还当那位传教士是神医,没少在人前人后的感念人家。
没多久,连曾家都知道“王安霓”的头疾被个传教士治愈了,可惜那位洋神医已经回国,这年头通讯不发达,就算有人仰慕传教士的美名想去请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宿疾好了,大烟戒了,经过半年的调理,因裹脚而畸形的小脚趾也在表面上恢复如常。
至少从外表上看,“王安霓”已经是个健康、美丽又古韵十足的少妇,与之前身上散发着腐朽的、颓废的封建余孽气息的地主婆有着天壤之别。
安妈妈给安妮换上新做的毛领对襟夹棉袄,下配一条马面裙,脚上的绣花鞋也是簇新的。
梳好发髻,戴上首饰,披上滚毛大氅,安妮转了一圈,对自己的这身装扮很满意。
她要按照原主的模样来做任务,所以她不会穿改良旗袍,更不会穿洋装。
安妮也不会像彼时的新女性、才女那般,写文作诗、学洋文、弹奏西洋乐器。
她就要以这种传统的封建妇人形象,手撕渣男,然后一步步完成原主的心愿。
“大奶奶,都收拾好了,咱们真要去省城?”
安妈妈给安妮整了整衣服,然后略带迟疑的问道,“这都快十月了,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万一今年曾贤良回老家过年,那、她们岂不是要扑个空?
“去,为什么不去?”安妮淡淡的说道,“至于过年?曾大少爷都三年不回来过年了,今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想来他也不会例外!”
估计那边曾太太已经给曾贤良写了信,约莫把“王安霓”戒了大烟的事都告诉了他。
曾贤良相不相信且不提,但他肯定不会如曾太太期盼的那般回家。
没准儿,曾贤良还会觉得是“王安霓”为了骗他回家而不惜耍阴谋诡计,心里还不定怎么厌恶这个落后的、充满腐朽味道的糟糠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