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声音很轻,却能让严先生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是周六,我爸妈和我约好了,每个周六会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有准时接通电话,你说我爸妈会不会找校长、教导主任?”
安妮可不是那些被父母丢进来就不管的孩子,钟父和钟母虽然对她失望了,但却不是彻底不要她。
每个星期都会准时联系,倘或没有及时联系,钟父就算不能立刻杀过来,也会打电话给学校的领导。
到时候,严先生肯定会有麻烦。
果然,严先生听了这话,楞了一下。
她不禁想起了校长的三令五申:咱们学校不是戒网瘾学校了,过去那一套不能再用了,对学生更不能再随意打骂,就算是“惩罚”,也不能留下痕迹。
上次那个女孩,严先生能把人家折腾到肾衰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的父母对她不管不顾。
交了学费,就把人丢在了学校,几个月都不打个电话。
这样的学生,向来都是老师立威的对象,因为弄出了事,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可那些有父母定期联系,且时时关心的学生,就算还是戒网瘾学校那会儿,严先生也不敢轻易下手。
“你、你个小狐狸精,居然敢威胁我?”
严先生虽然有些胆怯了,但她霸道惯了,就算想退缩,也不会低头、服软。
安妮没理她,继续闭上眼睛打坐。
这下子,严先生觉得连嘴里的五花肉都不香了。
用力咀嚼了几口,咕咚咕咚把茶水喝光,严先生恨恨的说,“算你走运。这些肉和茶水就便宜你了。”
严先生打开门上的小窗口,这是专门用来送饭送水的地方。
她把自己吃剩下的东西摆在了窗口上,“吃吧!”
安妮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根本不搭理她。
严先生在学生面前横行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她直接把东西掀翻,恨声骂道:“好个小浪蹄子,还跟跟我耍脾气,我告诉你,这里是德音女子学院,你是爸妈亲自把你送来受教育的,我就算把你饿死、渴死,也是你爹妈同意的。”
“敢不理我?呸,我看你饿得还不够,再饿你两天,你就知道规矩了。到时候,你再想喝水,也没有了,还是喝痰盂里的尿吧!”
严先生撂下狠话,便走了出去。
安妮确定她已经走远,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这才关上手上的手机视频键。
嗯,“钟安妮”的手机被没收了,但安妮放在空间里的手机还在啊。
德音女子学院有监控,那是为了应付家长的。
学院为了表示自己这儿没有猫腻,不会刻意调整监控的位置和角度,所以那些监控会拍下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但每隔一段时间,负责监控的职工就会清理一遍,把不适合给家长看的画面统统删掉。
原剧情中,那位计算机天才少女,就是钻了个空子,抢在职工清理监控下,把那些不和谐的画面都存了下来。
她是这间学校的元老级学生了,从它还是戒网瘾学校的时候就被家长送了来。
网瘾学校被关闭,家长无奈把她接走,没过一年,家长听闻那位校长又办了个女德班,还是寄宿制的,连调查都没调查,又把她送了回来。
她是德音学院的第一个学生。
所以,她手头上的资料非常多。
其它地方都好说,但德音学院的监控有个盲区,那就是思过堂,可这里又是最阴暗的地方。
安妮便故意激怒严先生,好让她自己开口暴露,而她只需把她的话录下来,跟那些监控资料剪辑到一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