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到几个高山土人士兵用绳子将那信使连拉带拽如同拖肥猪一样拉上了城头,黄雷挺挥动手中的红色指挥旗,“各炮注意!开炮!”
臼炮的炮弹画出漂亮的曲线越过城墙落在城堡内。克龙炮的炮弹在厚重的城墙外墙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巨响。如同中古时代欧洲使用过的攻城锤和抛石机一样对着城墙的一点猛砸。
而那些十二磅、八磅的火炮,则是很没有节操的换上了霰弹,对着城头可能具有生命特征的部位和物体不停的轰击。
一轮炮火过后,城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处被炮弹击中的部位。火苗噼啪作响。欢快的火舌舔舐着木质的门窗和梯子、地板。
“各营各哨的甲位火炮作为值班火炮,值班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换成乙位火炮值班!人员轮流休息,各炮补充弹药,检查炮筒温度!测定射击诸元!”
稀疏但却不停的炮声,在赤嵌城周围响起,足足的响了一夜。
第二天,又是清晨。
一名中尉努力的整理着被硝烟和烈火熏染的黑一块白一块的军服,举着白旗出现在了城头。
“不要开炮!我是来谈判的!关于我们的投降问题!”
“你们的投降问题,我家主公的意思很明确,也很简单,就是一条,全体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这样,我军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和私人物品的安全。否则,今天和明天两天的时间内,我们将攻下赤嵌城!”
这次,三位特务头子对这个前来谈判的代表一点好气都没有,甚至连一杯清水都没有送上,迎接这位代表的只有一群横眉立目的士兵。
谈的只管谈,打的只管打。
就在木牙狗、牛千刀和包中辰三个家伙对这位荷兰中尉宣布南中军的立场时,黄雷挺依旧指挥着炮手们对赤嵌城进行着轮番的轰击。
那些炮兵的小伙子可算是过足了瘾。
平日里很少有机会练习的各项炮兵战术,以哨为单位的炮火齐射,单炮包干的清除,各炮交替轮番射击,各式各样的战术和射击花样被士兵们拿出来用在了赤嵌城上。
城墙上原本垒砌的砖石,被众多的炮弹逐渐揭开,露出了里面的夯土层,那中尉很清楚,这样的夯土墙,怕是禁不住几轮炮火的轰击,就会被打开缺口。
之后的事情就是很简单的了。
大批的东方人呼啸着冲进堡垒之中,就像土耳其人冲进君士坦丁堡一样。
不过还好,今天自己是代表赤嵌城守军来谈投降的事情的。
“我想请求李将军能够给堡垒内的商人和牧师等人员以平民待遇。”
“不可能!”
木牙狗一口回绝。
“在我们眼里,只有能够战斗的活人和不能够战斗的死人,以及丧失了战斗能力的伤员!你们的那些商人,鬼才知道他们有没有操作火炮向我们轰击?那些披着道袍的牧师,难道就没有鼓励士兵向我军阵地冲锋吗?似乎他们还参加了救治伤病兵的活动吧?!”
“这些行为,都是为军事行动提供直接或者间接的帮助的!他们同样是战斗人员!”
而包中辰则是拉着那中尉来到帐篷外,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看!”
数十辆四轮运输车满载着木桶向赤嵌城的方向逶迤而去。那中尉自然是识货的,他很清晰的看到木桶上那严禁烟火的标识,“这是我军为攻破赤嵌城准备的火药。麻烦请你回去告诉城内管事的!要做决定就在今天日落之前,日落之后我军便关闭营门,贵军便是想投降也是来不及了!”
那中尉急忙连滚带爬的越过南中军的阵地,回城去报信。
在前沿的士兵听到赤嵌城内一阵嘈杂纷乱,几声叫喊和火铳声响过之后良久,赤嵌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城楼上的荷兰旗帜,上面标帜以字母v串连o和c的蓝白红三色东印度公司旗帜缓缓的落下,升起了一面用床单临时制成的白旗。一群垂头丧气的土人士兵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在土人辅助士兵后面,则是黑得像炭一样的黑鬼兵,之后则是努力保持着礼仪风度的荷兰人。
在走过一队持枪执刀的南中军士兵后,这些士兵眼前出现了几十个巨大的木桶,里面满是清水。
“水!”
在巨大的生理压力面前,人们再也无法保持纪律和风度,所有的人都扑了上前,抢着喝起水来。
南中军则是迅速的冲进赤嵌城接管城防,整修清理工事,点验仓库里的物资财物,将这座荷兰人在台湾本岛上的堡垒变成消灭荷兰人的指挥所!
荷兰人在台湾本岛上的据点被南中军拔除干净!只剩下了被重重包围的热兰遮城。
“完了!赤嵌城坚持了不到三天就被李大将军拿下了,这样,他就可以集中全部兵力来对付我们。希望我们的援军能够早些到来!”
看着赤嵌城的这一幕,困守在热兰遮城的普特曼斯和德包尔越发的感到寒冷。
他们向南眺望,试图能够看到远方的帆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