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有那手脚勤快的工人拿着扫帚准备将榨完后的甘蔗渣等废物打扫到一旁去,却被守汉高声喝止。
“以后榨糖之后的甘蔗渣一律收起来,这东西可以用来发酵酿酒。酿酒之后,还可以用来肥田或者用作牛马的饲料,”守汉在那里为工人们讲解着甘蔗渣的利用价值。
听得在场的汉元商号的几位管事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咱们这位东家,要是大方起来,如同一个败家子一般,别人用木榨来榨糖,他非要用这上好的钢来制造榨辘,如果用木榨,一昼夜可以处理4000斤甘蔗,方才这钢榨辘虽然很快,但是想来一昼夜也不过是5000斤,再加上外面的水车,这个成本,可是远远大于用木榨和水牛啊!”
“可是一面是大手大脚的用钢榨,一面却是连甘蔗渣都不放过,咱们这位东家,到底是败家子还是守财奴?当真令人看不透啊!”
就在几位管事心中暗自嘀咕的辰光,那些被榨出来的糖汁已经被过滤了三遍,整个茅草屋内弥漫着浓郁的甜香味道,在一阵阵醉人的甜香味道之中,有人捡起了甘蔗渣,蔗已成碎片,皮肉相脱,拿在手里,轻轻用力一捏,湿指不滴汁。往日需要用磙碾加工数次的甘蔗,在这三个钢榨辘的面前,一遍就完成了自己的榨汁流程,接下来的,便是按照守汉说的,用来酿酒。
“看来东家说的用钢榨还是有道理的。这样的做法,省事省工。”
甜香味道越发的浓郁了,连茅屋外充当辅助动力的几头水牛也不住的扇动着巨大的鼻孔,贪婪的吸纳着这可爱的甜味,一旁的牛倌,爱惜自己的这些伙伴,伸手递过几根蔗尾,让这些出大力的家伙美美的咀嚼着,茅屋外,越来越多的孩子在吸吮着手指,渴望的眼神盯着那甜香味道的来源地。
锅里熬煮的糖汁变得越来越浓,掌勺的熬糖师傅用长长的铁瓢舀起一勺看了看,在白灰的作用下,糖变得成色清黄、松软,甜味越发浓郁。
“好了,开始打糖!”在熬糖师傅的吩咐下。熬糖的火变成了慢火,紧接着,师傅将两个手指伸进冷水里,忽又伸进滚烫的鼎里,再急急伸进冷水里——“嗤”的一声,粘在手指上的糖浆遇冷变硬,握一握,“冽冽冽”脆响。
几十个健壮妇人快手快脚把糖浆舀到糖槽里,负责打糖的官奴拿铁铲来回搅动,糖便慢慢开始缩水凝结,收拢成堆;再用铲掀散,一缕缕热气从糖堆里散发出来;这样,重复多遍。再用木棒来回研磨,“菜花黄”色的红糖就加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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