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财气功名利禄,乃是人之大欲。太监没有性功能,又因为在皇帝身旁自然不能每天喝的醉醺醺的。于是,对于钱财、权力、以及身后名声的追逐便份外的强烈,这二位王公公何尝不想自己能够像三宝公那样、像蔡伦蔡公公那样名垂千古?
守汉抬起头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太阳,至少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半时辰,建奴是绝对不会甘心失败的。
“命令部队抓紧时间吃饭喝水,休息。准备迎接我们的辽东客人!”
几家欢乐几家愁。
五峰山上的玄都观此时成为了岳托等人的临时行辕。
观外的清兵己经扎好一个大营。大片的营帐,沿着山坡蔓延开来。放眼望去,正红旗、镶红旗、正白旗、镶白旗的旗号界限分明。刁斗森严。一队队的清兵往来于山坡上下,监押着一群群的杂役和被俘百姓往来劈柴挑水、埋锅造饭。铡草喂马。
八旗军扎营颇有章法,自老奴时期起,他们行军打猎,冬则立栅,夏则掘壕。又牧马于栅壕之内,传角刁斗箭头以巡更,人马皆不逃散。
从玄都观一直到棣山之南边,是德王陵寝园,坐落着六代德王的陵寝。不过,此时,活着的德王都成为了建奴的俘虏,何况死去的德王?这里自然成了建奴砍柴放马的好去处。
玄都观内。供奉着三清的大殿前,几个巴牙喇兵正在挥鞭痛打,如雷的吼叫声不停的从殿内传出来。
殿外,几个蒙古八旗的旗主一个个浑身发抖噤若寒蝉,听着殿内几位主子的咆哮叫骂。
被挥鞭痛打的是两个正白旗包衣甲喇章京,他们的部队上午出战受挫不说,丢失了旗号人马,害得蒙古正白旗旗主伊拜丢了织金龙纛。成为了这次最大的损失。
伊拜逃回到五峰山上,立刻向主子饶余贝勒阿巴泰哭诉,虽然阿巴泰是镶白旗满洲的贝勒。但是两白旗之间的关系是人所共知的,也算得上是本家主子。
于是,两个甲喇和几个逃回来的牛录就要面对饶余贝勒阿巴泰的愤怒了。
看阿巴泰把两个甲喇和四个逃回来的牛录打得不类人形了,料想他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岳托这才开口说话。
“伊拜旗主,虽然他们作战不利。有该打之处。但是你丢了皇上赏赐的织金龙纛,该当何罪?”
这话一出,顿时让大殿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都清楚,以黄台吉那种刻薄寡恩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这个蒙古旗主伊拜丢了他御赐的织金龙纛,只怕到时候伊拜想痛快的死去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请扬武大将军救救奴才!”
半晌,伊拜旗主才从哒哒作响的牙齿叩击中挤出来这样一句。
“好!全军即刻用饭,饭后全军出动,本王领我正红旗重甲兵、披甲人、巴牙喇兵为前锋,为全军做个典范!至于说你吗,愿意的话就跟着本王一道冲锋便是!”
“奴才愿意为王爷前锋!”
“王爷,今日我军已经战了一阵,是否传下将令,命勇士们休整一夜,明日再战?”
坐在岳拓身边的阿巴泰低声提醒他,考虑一下将士们的体力问题。
“无妨!我满洲八旗勇士尚未疲劳!”
“本贝勒也愿意随同扬武大将军出战!一战荡平这群南蛮!以解我心头之恨!”身为镶红旗满洲的旗主,杜度说出话来自然比只是一个镶白旗贝勒的阿巴泰有分量的多。
三个满洲贵族中,岳拓和杜度两个人都主张立刻出战,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但是也很充分,“我们累,敌军更累。他们比我们兵少。自然更希望休息!”
当下便议定,两红旗满洲所有的重甲死兵、披甲人、旗丁、巴牙喇兵全数压上。剩余的四十个包衣牛录紧随在两红旗之后,务必一波一波连续不绝!蒙古骑兵便在两翼继续向南中军进行骚扰牵制,以吸引南蛮的兵力。
至于说饶余贝勒阿巴泰的所部兵马,岳拓等人也有安排。“饶余贝勒身份尊贵,不可轻动,当为全军压阵,督率所部健儿监督全军进攻。”
听完了作战部署,几个蒙古旗主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于给他们的任务,算是比较满意。旗下的勇士们,对于南蛮那种不讲理的打法怕到了极点。也是奇哉怪也!那些南蛮手中只有一柄马刀,一杆长枪,马上的武艺也是稀松平常,却能够让自己那些精于骑射之术的勇士们看到他们策马列队攻来之时望风而逃。
上一次进攻,不但丢失了勇士们的性命,丢失了上千匹战马,更加要命的是,勇士们的信心被彻底打掉了!
“那本贝勒就在大营之中等候你们的好消息了!”
阿巴泰对于岳拓给自己的这个任务心中雪亮,这分明是不愿意让他立功。也好!咱还乐得少损失些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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