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那些缴获的物资,除了茶叶、生丝等郑氏集团对外贸易的商品外,其余的倒也没有引起众人过多的重视,不过,这一仗下来,原本为郑家把持的福建、赣南产茶区,就此落入南粤军的控制之内。只怕就眼前缴获的这些茶叶,就可以令南粤军崇祯十三年的对外贸易额度增加百分之五十!
这也就是南粤军多年以来形成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统计制度和数字管理制度,方才能够在战事尚未完全结束时便将战果有一个大体的统计出来。
而且,部队在前面进攻,后面粮台和执法处等部门便顶着流矢和四处乱飞的炮子弹丸,带着同施大瑄父子一道归顺南粤军的那些船主和军官,开始对厦门、鼓浪屿等处的武库、府库、郑氏集团对外贸易的仓廪进行一一点验。
有人带路,事情就好办的多,这些熟悉情况的人,熟门熟路的将南粤军领到了一座座仓库的门前。为他们打开郑氏集团多年积攒下来的宝库。
想想那堆积于各处仓廪之中满满的茶叶生丝桐油棉花,还有这许多的刀枪器械,火炮弹药,虽然不曾亲眼看见。但是想象一下那情景,不由得众位军官将领都是哈哈大笑,喜不自禁。
照着南粤军的制度,每次作战获胜归来,都要将所获战利品中取出相当的比例出来按照级别和战功,赏赐给参战将士。 为什么南粤军闻战则喜的原因,无他,经济利益驱动!
“父帅,别的不说,单就是所缴获的这些军资器械。船只火炮,便足可以将我们此番出战的军费赚回来了!”
李华宇到底年轻些,听得粮台官口中报出一连串金灿灿的数字,不由得眉开眼笑。
“说说我们的损失消耗吧!”守汉的心情却没有众人那么兴奋,相反的。他心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落寞。
说起了消耗和损失,那管理着全军粮草弹药,负责受伤士兵的抢运救治,死者的烧埋抚恤等诸多事务的粮台官,面色却有些尴尬。
“大帅,请恕属下料事不明,办事不利之罪。”
粮台在事前准备了为攻打厦门部队数万人至少一个月以上的各类消耗。担心此战会陷入旷日持久的攻防战、消耗战,毕竟郑家在金厦地区经营多年,工事修筑的可谓铁桶一般。
“但是赖主公之洪福,大少帅之果敢,诸位将军之奋勇,全军将士之血性。此战不足一日便告完成,郑芝龙仅领万余人、数十艘船只逃往同安。我军准备的大批物资十之*尚未运到厦门。所以,属下有罪,徒耗军饷!”
“哈哈哈!”厅堂上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放声大笑的军官们笑声中充满了自豪和得意。
“算了。宁可备而无用,不可用而无备。已经运到的军资便留在厦门,为大军消耗,抚慰受兵火影响的百姓。尚未起运的,发文告诉他们,不必运到厦门了,在各处仓廪之中储备起来。早晚间还可以用得上。”
至于说伤亡情形,便是有些触目惊心了。
粮台准备的两千口棺材,一天下来,便用了一千出头!
“阵亡者当中,大多为大少帅所部先登将士。近卫营、东番兵之中有将近八百人战死。此外,各条炮舰上也有二三百人阵亡。水师当中另有百余人下落不明,张统领和游击舰队里统领处准备天亮之后命人乘小船在左近海域寻找。”
“受伤之人,各部多达四千多人,其中,炮火所伤者居多,将近千人之数。因其伤重,死亡人数还在增加。其余轻伤之人,虽无性命之忧,但肢体为炮火所伤,只怕日后不能再在军中效命。”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样的战果,能够有这样低的伤亡比例,从李守汉到各部将领,都已经是很满意了。
“从缴获财物之中取出些银元来,给伤者发一个月的军饷做抚恤,另外,拿一万银元出来,在各处采购新鲜鱼虾鸡鸭牛羊等物,为伤兵调养身体。”
对于这些伤兵,经历过炮火洗礼,比那些没有在炮火硝烟之中打过滚的自然要强悍的多。对于他们,守汉向来是视如珍宝。伤愈者归队后便是骨干、精锐,就算是不能重新披上铠甲上阵的,同样可以充当各处村寨之中的基层骨干。
正好!打垮了郑芝龙,他在八闽各处的地盘,到处都需要人手,只需数月之后,这些伤号便会成为各地的村长、自卫队队长之类的角色。
对基层政权组织的严密控制,注重基层政权建设,即是南粤军的力量来源,也是南粤军的一大任务。虽然这样一来,攻城略地的速度无疑会放慢许多,但却可以保证,所占领的地域内,军令、政令、畅通无阻。
“只要咱们吃下去的,就能够消化!”
这是几个南粤军高级军官们私下议论时对派出村官对最基础的政权进行管理的评价。
“华宇,你的那些东番兵,情势如何?”对于李华宇手下那支由高山族士兵组成的东番兵,守汉颇为感兴趣。打掉了郑芝龙。可以说整个太平洋西岸便再也没有可以与南粤军水师相匹敌的海上力量了。南粤军的主要精力,除了中原之外,便是要把自己地盘建设的更加牢固些。那些散布在各处岛屿丛林之中的土著部族,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归化。成为中华文明光芒照耀下的一份子,要么成为官奴,用生命和血肉,为南粤军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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