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在山东官绅和读书人心目当中播下了仇恨的种子,所谓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日后,给南粤军,给京营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山东的战局和政局在以人们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迅速发生着变化,在京师的朝廷大佬、文武官员,勋贵太监们自然都看到了眼里。进而又有阵阵政潮在悄悄的酝酿之中。
很快,在内阁大佬们的有意推动之下,针对李守汉父子在山东的所作所为。一场弹劾在文官之中迅速酝酿完成。对此事,出于各种见得光见不得光的目的和考虑,从崇祯皇帝到襄城伯等勋贵。以及几位大太监便是一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任凭他们在朝堂之上、市井之中、书斋之内肆意串联。
如果说皇帝崇祯是打算借助文官们的口和笔,敲打一下如今声望如日中天,坐拥数万雄师于京畿地区的李守汉的话,襄城伯李国祯的目的就更加*裸了。
襄城伯府的书房之内,这位襄城伯的八世孙正在接待一位客人。
“先生,可曾将宁远伯送来的这些文书信件一一读过?”
见一副仙风道骨的客人放下案几上的信件,借着端起茶杯喝茶的空,悄悄抹拭额角鬓边汗水。李国祯心中阵阵的冷笑。“宁远伯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却哪里知晓这朝廷上的人心鬼域?也好!他送来的这些书信文书。便是本伯搜罗羽翼的最好助力!”
来人便是长沟镇孟姓乡绅的族叔,如今充任巡抚之职的那位。在京师所设立的公馆的幕僚。
得知老家的家当被宁远伯那无法无天的儿子,和一群更加无法无天的京营勋贵子弟们给抄了,不但财产房屋化为乌有,便是田地也被那些没良心的投献之人夺了回去。这还了得?当下,巡抚大人便命京中公馆之人打听朝中风色,准备弹劾京营将士诬良为盗,劫掠村镇,屠戮良民。
至于说李守汉,更有一个合适的帽子给他准备好了,弹劾他在山东本末倒置,棉争麦田。
为了一己私利在山东大肆种植棉花,本末倒置倒行逆施,搞得山东地界粮价居高不下。然后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国朝根基毁于一旦。
只有废除宁远伯在山东的那些苛捐杂税,废除所谓官绅一体当差纳粮的恶政,人心才能安定,山东才能安定,大明才能中兴!
但是,若是要弹劾京营,首先便要过朝中勋贵这一关!京营的这群纨绔子弟虽然不成气候,但是,小猴子不成器,却是站在佛祖的佛光里。他们身后错综复杂的勋贵集团,这几年隐约又有咸鱼翻身之势。
所以,孟大人必得小心翼翼的派人到襄城伯这里来一探底细。
却不料,不曾说明来意,便被襄城伯先声夺人的命人将宁远伯派人送来的文书抄件搬了出来,请来的这位自己看!
你指摘京营将士的罪名,根本就不成立!不但京营将士剿灭你的寨子理直气壮,便是你这巡抚之职,能不能做的稳定,也是两说之中!
“近日有风传,皇上得知山东贵宗族有人公然通奴贼,抗拒官军,十分震怒,正准备下旨意夷三族。先生还是速速的知会一下贵东家,早早做些准备才是!”
反正京营早已经将长沟镇之中孟氏族人一网打尽,各种亲戚关系也是一清二楚。如果皇帝崇祯打算杀人的话,只是需要一道圣旨下去,把手续完善一下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别的什么。
原本是来探究一下是否能够告李守汉的黑状的,如今却不但告状不成,自家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这如何能够行得通?
“伯爷却是有所不知,那长沟孟氏,虽然同为亚圣苗裔,但是却与鄙东家亲戚久远,且此辈横行乡里,多行不义,早在鄙东家父祖在世之时,便以禀明亚圣府,开了祠堂,出了此辈的组籍。此人早已不是我孟氏一族!”
不愧是久在京师,出没于各处府邸,练就了一身随机应变的机警本事,几句话,便将自己的东家和长沟孟家的关联撕掳的清清楚楚的。对于这样的事态发展,襄城伯李国祯也是早就在意料之中。
“是吗?这倒是本伯孤陋寡闻了。不过,还要请先生代为告知孟大人,请他书信一封前来,将此中关节告知本伯。日后朝堂之上,若是宁远伯秉承陛下旨意要追究相关之人罪名时,本伯也好有些话说。”
这便是公然的给孟大人开出药方了。你得把相关的手续抓紧时间完善了,然后拿出凭据来,至于说我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如果不能满足我的想法和*的话,日后宁远伯那个二杆子当真把你们送到云阳市口请你们吃一碗板刀面的话,可别怪我没有事前搭救过你们!
从襄城伯府中灰头土脸的被端茶送客出来,幕僚急匆匆的在道路旁的茶馆之中寻觅了一副纸笔写就了书信,命人顶着日渐强劲的北风火速出京城去往老家去,与邹县的亚圣府联络一二,将各种文书速速报来。
除了这些,更加紧要的一封书信被人连滚带爬的送到了孟大人面前。
不久,一份言辞极为谄媚无耻的书信,夹着一份长长的礼单被人送到了襄城伯面前。
礼单的抬头赫然写着门下沐恩小的六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