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人的卖力出演,却是让那些杨白劳们在满怀感激之心到睿王府门前叩头谢恩时。心中都是一个念头。“是睿王爷主子保留了咱们的一点体面,这辈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报答睿亲王主子的恩典!”
有人趁机吹风作浪。“看到了吧!睿王爷主子就是忠义水浒传里的及时雨,就是一位最讲究仁义的主子!咱们这些人,有幸跟着这样的主子,那是咱们的福分!”
多尔衮花了几十万银子,便轻而易举的守住了自己的基本盘面,顺便巩固了塔山系,更是将手伸进了其余五旗,与黄太吉明里暗里的争夺人心。这一点,坐在十王亭上的黄太吉要是不知道,那才是奇哉怪也了!
所以,黄太吉要借助着这个劳务输出的当口,狠狠的继续削弱其余五旗的实力,把他们的旗丁人口尽可能的送到山东去给李华宇当牛做马,让他们给旗主子们赚银子。他就不相信,经过这次风波,那些亏得把大小福晋的裤子都快要当掉了的旗主子们,会能够抵挡住每个人每月两块银元所带来的诱惑!
“皇上,李大公子手下人没有说,这工钱是给银子还是可以在山东当地采购物品折算?”
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了,率先跳出来讨价还价了。他算盘打得很响也打得很精明,两块银元,在辽东可是买不了什么东西,但是,在登州就不一样了!据说,那里的物价,不管是粮食还是布匹,都比盛京低了六七成不止!有这样巨大的差距,他们这些当主子的,怎么能够不在这里面上下其手,虚报冒领侵蚀偷漏一番呢?
不过,也有对黄太吉的举动洞若观火的。
“皇上,奴才手下各处的包衣奴才们,眼下日子过得虽然艰难,但是还可以勉强度日。奴才愿意将正白旗应分的数额,让与其余各旗。奴才更是斗胆,替豫亲王多铎做主,将镶白旗应该分得的数额也同样让出来!”多尔衮的高风亮节,立刻得到了其余各位旗主王爷的赞许。他旗下的几个贝勒王爷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奈何人单势孤,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阿济格虽然不清楚十四弟的举动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已经抱定了主意,只要是多尔衮提出来的主张,他一律紧跟就是了。
正红旗满洲也让出了自己应该分的数额,这一下,其余的五旗便是可以好好的分配一下,以渡过眼前的关口。
听得自己旗下的管旗大臣们在那里议论是应该按照牛录数还是按照人口数、兵丁数分配时,心中酸楚愤懑的黄太吉很是恼火的挥了挥手:“尔等说的都是屁话!朕的三位弟弟都如此体恤我八旗将士军民,难道朕便不如自己的弟弟吗?什么按照牛录分,按照人口兵马分,都是混账!朕意已决,旗下人口少的,便多分些!旗下人口多的,便少分些!让大家都能挨得过眼前的关口!”
黄太吉的这个提法,顿时赢得了在场八旗王公大臣们的一致赞同。本来嘛!五万人的务工指标听上去不少,可是,如果八旗平均分配的话,每个旗才分得不过六七千人。之后还要在满蒙汉三旗当中分配,再分配下去,每家不过两三千人。不要说缓解旗内的钱粮紧张情形,便是将旗内的余丁、各级主子家中的包衣打发打发只怕都不够!
经过了一番吵闹和争夺之后,这五万人的务工指标,终于分配了下去。第一批的六千到登莱从事挖河劳作的八旗人丁兴高采烈的从盛京出发,经过辽阳往金州去。
他们惊喜的发现,大清皇帝,他们的主子黄太吉,居然在辽阳城外为他们送行。
“主子,奴才一定好好的在登州,给主子挣些脸面回来!”图哈作为正黄旗满洲旗下的奴才,恭恭敬敬的给城头上的黄龙大伞磕了一个头。
“怎么,你是清国皇帝的奴才?”在道旁,一名南粤军负责前来接待、管理这些劳工的头目用满洲话向图哈询问。
“咱是正黄旗满洲的拨什库!您是?”图哈不由自主的用鼻子嗅嗅空气之中飘过来的酒味,那酒香正是从眼前这个人身上传出来的。
“我是你们这一队的管队官。汉名叫鄂奎,本来的名字叫鄂瓜多尔!”鄂奎从腰间解下水壶递给眼前这个大汉。看得出,这厮和他一样,也是个好酒之人。
一口烧刀子下肚,一块肉干在嘴里弥漫开来香气,图哈顿时与眼前这个鄂奎引为知己。他只觉得,便是他和此时在辽阳城头的黄太吉换个位置,他也是绝对不会换的!
可是,他却万万也想不到,在黄龙大伞下目送他们远去的黄太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站了。
“主子,眼下咱们大清也是急需人手恢复各处的工场矿山。奴才有些愚钝,为啥主子却要将这数万精壮放到登州去?”在城头上,被黄太吉特意叫到身边的陈板大,很是不解黄太吉的举动。
他负责对辽阳和附近鞍山的矿场、工场进行恢复,只恨手下的人手少,如今黄太吉却是将这数万丁壮打发到登州去了。当真要是缺少粮草的话,还不如令这几万人杀进关内好生劫掠一番的便是!
“你这奴才,冶铁铸炮是好手,别的事你就不懂了。”黄太吉也懒得向陈板大多做解释。此时的他心情大好,“咱们晚上饭食吃些什么?”
“回主子,新麦子已经下来了。如果主子愿意,奴才让下面蒸些馍馍,请主子鉴赏一下如何?”陈板大恭恭敬敬的回复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