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狂风刮过麦田一样,对面的明军弓箭手一阵骚动,很多前排的弓箭手有人呆若木鸡,有人回头就想跑,队形一时开始出现了混乱。便是这个时候,第二轮的火铳射击开始了。
“放!”
扳机扣动,龙头落下,大股的硝烟火焰从铳口喷射而出,前方又是倒下大批的明军弓箭手。
两轮打击让这些弓箭手的队形变得更为混乱,光挨打不能还手,看身旁一个个人满身是血的倒下,这样的打击对于这些明军士兵和团练兵丁来说,心理压力太大了。况且前排弓手倒下一大片后,余下的大都是山西沿河各地的团练丁勇,他们本来就是被官绅连威胁带蒙骗的弄来当兵的。这些人哪里来的拼死作战勇气?何况家中欠了一屁股债,又是几个月欠饷不曾发,他们如何能够肯拼死作战?
顿时明军队伍大乱。
见明军一群群一堆堆的像是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白旺知道。火候够了!当下便是一声号令传下,火铳兵让开道路,长枪兵上前杀开通路,刀盾兵紧随其后。大队人马杀上去!
大顺军的长枪兵也是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师。全身披甲,手中一色都是长达一丈有余的丧门枪,三尺有余的枪头锋锐无比,明晃晃的在阳光下跳动着寒光。
这些长枪兵,在大顺军在中原各地转战时。同马队、炮队营、震山营等部配合,打得有声有色。在史书之中记载:“临阵,列马三万,名三堵墙。前者返顾,后者杀之。战久不胜,马兵佯则诱官兵,步卒长枪三万,击刺如飞,马兵回击,无不大胜。”
由此可见。大顺军的这些长枪步兵之精锐了!
多年来转战南北,又同隆盛行展开贸易,这些精锐长枪兵早就到了武装到牙齿的地步,每人都是一顶八瓣帽儿铁尖盔,至少一套棉甲外加一件胸甲的配置。手中的而长枪更是原装正版的丧门枪枪头!可以想象一下,当数百人各自挺着长枪如林般冲杀而来,这些原本就士气低迷军心浮动队形混乱的明军,又哪里有这个勇气敢于上前与之肉搏?
当下里一声发喊,数千明军与团练齐齐的向后转,各自迈开两条腿。也不管前面是道路还是沟崁壕堑,或是同袍的身躯,只管迈开大步逃命便是!
各种自相践踏,冲突在明军阵中爆发出来。平日里官军对团练的各种欺凌虐待。颐指气使,此时也到了一个算总账的时候。不时有明军官佐士兵在逃命途中被莫名其妙的从某个角度刺来的一刀一枪倒地,转眼间便是无数双大脚雨点般踩下来,变成一团地面上模糊的血肉。
看着刚才还算是打得有板有眼的部下,蜂拥逃回,沿途将阻挡他们逃命的鹿砦、拒马、炮车推倒一旁。遇到无法绕过的壕沟便奋身跳下,却不曾来得及到壕沟另一侧爬上沟沿,便被后续接踵而至的逃兵们当成了踏脚石踩着头顶逃过。这一幕,让刚刚打发人到城中报捷的副将顿时目瞪口呆。
不过,他也算是颇为能够沉得住气,当即便收拢起自己的亲兵与家丁,策马往县城方向而去。
白旺的认军旗很是得意的出现在了渡口上空。
紧随其后的,便是****的第二队人马,杀上了东岸。撵着明军败退的路线直追杀了下去。
控制了渡口,大队人马便可以源源不断的渡过黄河来,刘宗敏便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乘船过河抵达渡口。
“白旺,张鼐,你们两个打得不错!”登上东岸之后,刘宗敏第一句话便是向统兵马控制着渡口的张鼐与白旺二人赞许。他自己也不曾想到,素来号称天险的黄河,竟然便如此轻易的突破了。
但是,让刘宗敏更加吃惊的事情接二连三的上演。
接替白旺担任前锋的第二队人马将官****,无比郁闷的派人从石楼县城奔回报告。大军杀到石楼城外十余里时,便遇到了出城纳降的明军官兵绑缚了城内的大小官员,捧着地丁钱粮册子和地图在道路旁边等候。
为首的,正是刚刚还在渡口同白旺打得热火朝天的那位副将大人。
他手下的家丁们将在石楼城内闻讯却来不及逃走的大小官员们一个个绑的和粽子一般,扬眉吐气腆胸叠肚的站在道路旁,不时的对这些官员拳打脚踢。
副将投降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够长保富贵,当然,如果能够继续在大顺朝廷当中带兵那就更好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便将那些本来也打算归顺大顺弃暗投明的官员一索子绑了,用来做自己的见面礼、投名状。
至于说那些跟着他一道起义的明军士兵、团练士兵,目的就简单纯粹的多。“娘卖的,老子们在河防前线上拼死拼活的,你们这群狗东西欠着老子们几个月的军饷不发,拿去养小老婆捧戏子。今天也给你们点厉害的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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