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新的地盘,之后该怎么办?大力发展生产啊!
大军攻进顺化的消息被叶琪用快船第一时间送到了会安,李守汉的行辕之中。
和攻击顺化得手的消息几乎前后脚抵达的,是王宝所部凤凰营主力,从富安举兵南下攻占占城藩郎以北地区的捷报。占城王室已经在王宝的兵锋下被压缩到了藩郎以南的狭小范围内,获得人口丁壮数十万以上。
捷报连连传来,行辕内的人们不由得欢声雷动。
“大将军军令!藩郎,改为平顺,设一营。编制银口,户籍,一名等,保甲等。”站在行辕门口大声宣召着军令的承启官,不晓得是口齿不灵,还是因为过于激动,连连出错,引发了围观的人们一阵阵善意的笑声。
扈仲康,胡礼成,林震缨三个人,此刻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他们按照各自的官职规规矩矩的廊下的一排椅子上,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李守汉的接见。
作为子侄辈的扈仲康和林震缨二人,自然是要唯人称老狐狸的胡礼成马首是瞻。
“世叔,将军召见我等,到底为何事?”扈家的二少爷扈仲康忧心忡忡。
“唉!估计你们两家是受老朽牵连啊!”胡礼成放下手中的烟杆,轻手轻脚的在椅子腿上磕了磕风磨铜烟锅里的烟丝,“当日海战,老朽图一时之快,命令炮长,发射了两轮火箭。”
“世叔,那一枚火箭也不过五两银子。便是一千枚,也不过五千两,我们三家怎么也能够抵得过那五千两银子吧?何况世叔当日破家为国,为将军大人收揽了多少民心?如此大功,即便是小有过失将军面前,自然也应见谅则个。”年轻的林震缨有些按捺不住,在那里开口大放厥词。
“林贤侄,你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这第二轮火箭射出去,我军可以俘获的战船,俘虏,登时便少了一半。”胡礼成也是满脸的懊丧,“那可是近百条船啊!还有两千多人。别的不说,交给船业公所,一年下来,可以赚多少银子啊!”
听了这话,扈、林二人也是哑口无言,三人只得在廊下继续喝茶,闷声的等待。
终于,一袭月白便服的李守汉面带笑容的出现在廊下。
登时,三个人一颗悬了半天的心咕咚一声落了地。
无他,李守汉心情好,就不会计较他们这些人犯下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且,如果要处分他们,李守汉又何必亲自来见他们?随便一个亲兵吆喝一声,他们不也得乖乖的前去拜见上官?
给文庙中的夫子上过香,四人便在子路颜回子贡等贤人的塑像前落座,守汉命亲兵端来水果茶点等物招待三人。这便更让胡林扈三人心中大定。
用过了几杯茶,吃了几样点心,守汉用一方棉布擦了擦嘴角的点心残渣,“我说老狐狸,眼下江南的仗大局已定,我是不是该和你算算账了?!”
得!绕来绕去,还是要提那两轮火箭的事情。林震缨到底有些年轻,不由得就要开口为胡礼成和自家辩解一二。倒是旁边的扈仲康沉稳老辣,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示意他稍安勿躁。
“下官有错,不该擅自发射第二轮火箭,令我军蒙受了不该有的损失,减少了本来应该的缴获和人口俘虏。”胡礼成一脸沉痛的向李守汉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日海战时,胡礼成在金狮子号上,命令莫大再打一轮火箭,将何文鄂和阮家水师最后的一点意志也彻底的摧毁了,转身逃离战场,让战斗迅速结束。不过,也造成了巨大的杀伤。海面上,弥漫着一股肉被烧焦了的焦香味道,让很多水师都赌咒发誓的不愿意再吃肉了。
“查一查!是哪个败家玩意下令开火的?!让老子损失了这么多?!”据说,看到了缴获的清单和俘虏的数字之后,守汉在船舱之中的叫骂声,让船尾值更的水兵都不寒而栗。
“老子要扣他的薪饷,老子要扣他的分红!”这话,很快便在舰队中传扬开来,顿时,很多人都用或是同情,或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莫大和胡礼成的金狮子号。
“我说老胡,你先坐下。不要那么慌张。”守汉很是满意胡礼成的默契配合,这个家伙的演技也不错,很传神,很到位。
“老胡,你说你是愿打还是愿罚?”
“认打如何?认罚又如何?”
“认打嘛!我这里有的发财机会你就不要要了,而且,一年之内,将军府有什么好事,你也不要参与了,好好的在家闭门思过。”
“这个?!”胡礼成不由得半真半假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的在家吃上一年的老米饭,那自家同别人比较起来,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了。且不说损失多少银钱,单单这一年的辰光就耽搁不起。旁边的扈、林二人也是有些焦虑起来。
“大人,那认罚又如何?”一旁的扈仲康壮起胆子替胡礼成半是求情,半是询问。
“认罚的话嘛!看着世兄你们二位的面子上,胡大人就出五千银子给学堂,给孩子们添个菜。”
五千银子虽然不少,但是在胡礼成眼前的身价看来,同一年的时光比较起来,还是划算的多。何况,从古到今,给书院捐献些膏火银子,都是可以上功德碑的事情,这样的处罚,自然是保留了体面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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