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更加毁三观的情节和土科技出来了,欢迎拍砖。
一轮红日已是渐渐地落到山的那一面,只是将山渲染的通红,仿佛着了火一般,那山峰、山体,边缘上仿佛都是有些微微的透明。
将军府辕门前的校场上,没有了白天的操演和人来人往,稍稍的恢复了一些平静,只有旗杆顶上,那面绣着“南中讨逆诸路军马总统官、兼督理钱粮民政”等字样的纛旗仍然在夜风中迎风飘摆,随着风的摆动,旗帜中间那一个斗大的李字清晰的展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提示着人们,这里是谁家之天下!
从辕门到将军府的正门,分左右两路,各有四甲士兵在甲长的带领下如同铜浇铁铸一般,站立不动。在他们的侧后方,四座新筑成的炮垒,八门大佛郎机火炮,四门十二磅钢炮,黑洞洞的炮口将辕门外的一切来路封死。
围绕着将军府,不时地有近卫营的士兵一甲一甲的荷刀执枪巡逻走过。
无他,将军近日已经回府,挟南方已平之威风,宴请北方来的郑王使者,郑梉的族弟郑杖。
郑杖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
一,你李家已经打败了我南方的叛贼,是不是应该将该叛贼窃据的土地、裹挟的人民还给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是安南的唯一合法统治者。
二,如果你不想把你血战得来的土地人民还给我,那么,我作为你的盟友,在你作战期间保障你的北部不受到威胁,我能够得到什么酬谢?
三,打败了阮家,你的实力,不论是兵力、土地、人口,已经和我并肩而立,你的军队,不管是装备、训练、待遇都要比我的强一些,那么,你打算如何对待你的盟友我?
几天了,双方就在彼此之间的讨价还价、摸清底数和尔虞我诈之间度过。
“请贵使回报郑王,我家主公意欲同郑王合力,取了这南中地面!”最后一天,长史李沛霖的出面,顿时让局面出现了石破天惊的转变。
“贵军在南,我王在北,如何并力取了这南中偌大的地盘?”郑杖很是怀疑这个方案的可操作性。
“取地图来!”
指点着地图,双方的意图开始明显起来。
“我南中军在贵军南方,这不假;但是贵军如果要接受南方逆贼的土地人民,怕也是很难。且不说有横山之险要,辎重难行,还有诸多江河阻挡,大军更是难行。”
“倒不如,转而向西,我两家一起灭了那南掌国,到那时,我军愿意与郑王平分南掌,然后,或是南下真腊,或者西征缅甸,此辈在我家主公眼中,皆为土鸡瓦狗尔!”
用手中的炭笔,在地图上比划了半天,郑杖不得不承认,这个提法,似乎对于郑家来说,是一个投资小见效快的项目。
大军南征,势必要同李家死拼一战,孰赢孰输,尚在两可之间,但是,大批的军马钱粮武器资财却要填进去。同李家拼财力,似乎不是上策。
但是反过头来看看南掌国,这似乎是个软柿子,而且,也是一块比较有肉的骨头。
郑家早就和李守汉一样,开始了对于寮国(南掌)的蚕食,对于南掌国兵将的战斗力,也是心知肚明,吞并了南掌,将所谓的上中下三部分分一半到手,也是可以大大的增强实力的手段。
于是,郑杖将自己的对于此事的看法写成奏折,命人快船送回升龙,面呈郑王陛下。
很快,郑梉的旨意到了,“打南掌自然是可以的,也是朕多年的夙愿,但是,南中军务必先行出动,从中寮地区突击,牵制南掌军。同时,为我军提供不少于三十个奇的武器刀枪。而且必须是与南中军眼下在用的刀枪无二,我军在战事期间的粮饷供应,亦要劳动李将军多多费心。”
“乖乖隆地洞,韭菜炒大葱!”看了看郑家提出了的条件,守汉在手里掂了掂,“没想到安南的狮子大开口,不要脸不要皮是祖传的!”
“告诉他!要我先出动,打下了南掌一寸地都没有他的!还有,要刀枪器械,可以,拿钱来换!没有钱,那就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白给?当老子是什么?!”
几番信使往返之后,双方的意见终于开始靠拢。
“我郑王陛下旨意,每月至少提供三十到五十船煤炭给贵方,(煤船煤炭多少数目?)放心,煤船至少在一千石左右。贵方必须用刀枪成本价折抵货款。同时,允许我方商人在贵军辖区内购买盐、布、力田粉等物品。”
“我军会知会贵军,同时出兵,先到者先得。那一块土地,哪一方哪怕是一个火头军插上一面旗帜,便归属于哪方!”
“至于说我军在战事期间所需粮饷物资,便是要先行赊欠一二,待到平定南掌,或是以南掌王府库资财偿还,或是以土地抵债皆可。”
“我家将军的意思,煤炭,至少每十日供应五十船。每船不少于一千石。为此,我们会向郑王提供一批九转钢所制工具,以提高煤炭产量。”
“赊购物资之事,恕难从命,我军大战刚刚结束,也是疲惫不堪,需要大笔资财抚恤将士、安顿难民。不过,我们可以先从府库中挤出一部分武器铠甲等物,支援友军。到时,便以南掌王国库或土地充抵便是。”
双方便是这么你来我往的谈判。
今天,是尔虞我诈的双方签订条款的日子。
正午时分,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刻。
迎宾馆的院落里,郑杖坐在竹椅上,细细的品着茶,“你此番回去的事情,都清楚了?”
跪在眼前的一名亲随,低声答道,“回老爷的话,都清楚了。”
“给老爷我重复一遍。”
“小的一会便坐船赶回升龙,持老爷给我的令牌面见郑王陛下,将此间的事物一一禀明。”
“都要说些甚么?”
“第一,请陛下下旨,多发囚犯到广宁,去挖取煤炭,至少要保证每天有十船的煤炭装船起运。”
“第二,务必请陛下派人,将李家与我军的结盟之事通报南掌国王,让他早作准备,同时,将库里的器械赠予南掌。”
“第三,多多准备金宝,派遣亲信,来河静收购一切我军有用之物。”
“说的很清楚,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郑杖很是满意这名亲信的才干,他眼里满是笑意。
“回大人,属下只知道做事,不敢问为什么。这不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该打听的事情。”那亲随越发的将头贴在地面上。
“很好。我在给陛下的奏折里抬举你做宿卫的一名队率,回去之后,你也是有了官身的人了。”郑杖轻轻的用茶盏撇了撇浮沫,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一旁的扶手几上。“记得,一定要把我的话记清楚,免得陛下和文武问你时说不清,误了军国大事!”
“便是杀了小的,小的也不敢耽搁!”
“好!那我便听你问问我,你对这几件事的不解之处。”郑杖示意让那亲随起身,又让人搬来一个小凳子,命他坐着说话。
“大人,如果朝中列位大人问,为什么要增加给李家的煤炭数量?小的该如何回复?”
“早就告诉你们,不要每日里只是醇酒妇人的!也要在闲暇之余读读书!这样的招数,在明国的古籍中就有记载!”郑杖训斥着眼前的亲随,那亲随心知肚明,他说的其实是远在升龙的同僚们。
“让你们读读《管子》,就是明国古代齐国的宰相管仲,他的著作!”卖弄了一下胸中的学识,郑杖有些得意,“如今我们同李家相比,兵马、器械、钱粮,都不具备优势,唯一有优势的地方,便是,那李守汉年轻!大凡年轻的国君,无不是好大喜功之辈!如今李某灭了阮家,又要同我郑家结盟,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结盟是假,怕是假途灭虢是真!”
“那大人为啥还要请主公多卖煤炭与他?直接断了他的煤炭来路不是省事?!”
“蠢材!这就是不读书的弊病!如今我们增加他的煤炭供应,一来可以获取兵器铠甲,用这些不值钱的煤炭,换来我们需要的铠甲兵杖,还可以用这些甲杖转手卖给南掌,从中大赚一笔。二来,如今河静各处工场、作坊、民间炊事,都是少用柴草,多用煤炭,如果让他们越发依赖此物,如有一天我军与李家战端一开,断了他的煤炭来路,他的工场造不成甲杖,我看他用何物与我军对抗?!”郑杖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
“那大人您所说的赠予一部兵器给南掌,是不是也是为了抵御李家?”
“诶!你能够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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