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在斗嘴,远处的暹罗军又一次的怪叫着冲了上来,这一次,比较前三次的规模都大了许多。
奔跑的人群之中,大大小小的认旗有数十面之多,旗下,身披着战甲的军官们在马上挥舞着战刀,大声吆喝着什么,想来无非是用重赏鼓励士气之类的话。看得出了,这一次,暹罗军是下了本钱了。
“命令我军左右两侧的长矛手、刀盾兵上前,长矛兵在前,刀盾兵在后,护住火枪手。”放下手里的千里眼,王宝命令司号长。
三阵铜号响亮,两面旗帜摇动。
在火枪手两翼列队严正等候命令多时的长矛兵刀盾兵,迅速而又整齐的向前奔跑,百余步的间距,不过十几个呼吸之间便赶到了。人们迅速的将队伍列在整个军阵的前方,这样,从三面将军阵包裹起来。
“预备!”
“杀!”
一声整齐的呐喊,站在最前面的长矛手们将肩头的长矛取下,斜斜的举向前方,刹那间,整个军阵的三面仿佛一只巨大的豪猪,展开了尖利的毛刺。在他们身后,第二轮、第三轮的长矛手,则是将长矛持在手中,随时准备刺出。
长矛兵之后的刀盾兵们,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所有的人在队官的命令下,将盾牌放在地上,右手持刀坐在盾牌上休息,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转眼之间,暹罗军已经冲到了南中军阵前,暹罗兵猩红的嘴唇,狰狞的面貌,已经可以看到清清楚楚,站在第一列的长矛手,似乎还可以闻得到一阵阵鱼腥味道和槟榔的味道。
“杀!”正面的长矛手们挺矛杀去,顿时间,丧门枪的威力又一次的得到了验证。
“噗!”
“噗!”
“噗!”
暹罗兵身上那简陋的铠甲,根本不足以抵御三棱枪尖的冲刺,血花纷飞中,惨叫声连绵不断。丧门枪的枪尖刺入体内,穿过肌肉组织,使得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最前列的二百余个暹罗兵在转眼之间便倒下了将近一半。
然后,暹罗兵手中的长矛、缅刀等武器也给南中军添了不少伤亡,蛮悍的士兵在长矛刺入身体的那一瞬间,也将手中的缅刀向对面的长矛手刺去,达到以命换命,我死你也死的目的。
几个身手不错的暹罗兵,挥舞着手中锋利的缅刀,在几杆丧门枪的攒刺中格击招架,为首的一个留着短短的发髻的小军官,用手中细长的缅刀磕开一支刺向前胸的丧门枪,腰肢很是灵活的一闪,顺着丧门枪刺来的方向挥刀揉身而上!
那长矛手眼见得一张狞笑着的脸,在自己面前迅速放大,紧接着,便是一阵寒风扑来,“完了!”他下意识的将双目一闭,“死了!反正老子也杀了不少人,田地也够吃了!”
那暹罗军头目,一击得手,迅速寻找下一个目标,挥刀直奔侧面的长矛手,以期为后面的人打开一个口子,用手中的长刀,在丧门枪的死角之内,展开一场淋漓尽致的快意屠杀。
“杀!”侧后方,一声低吼,一根丧门枪带着风声狠狠的刺了过来,那暹罗兵头目,用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又一次的故伎重演,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手中缅刀猛力向枪尖砍去,随着这一刀的去势,整个身体也随着刀锋旋转。
“好刀法!”
远处观阵的倭人义勇头目山田长政,不由得由衷赞叹,“此人虽是暹罗蛮夷,但是刀法中却有我扶桑剑法的精要,难道说与我扶桑有些渊源?待到此战后,少不得要与此人攀谈一二。”
且不说那山田在脑子里起了结交此人的意思,单说此人。眼见得又要一击得手,那头目不由得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大人有交代,斩杀了明*兵,身上的盔甲衣服财物都归本兵所有。我杀了两个了,这个。。。。”
正在胡思乱想中,眼角的余光中,一支闪着寒光的枪尖,正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高速行驶。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两个高速前进的物体在一条线路上相遇,会是什么结果。
“噗!”
一声闷响,丧门枪的枪尖透体而出,鲜血在身体的两侧大量喷洒而出,有侧面上来的长矛手,恨此人杀戮同袍,两三根丧门枪纷份刺进他的身体,几个人合力,一声“去!”硬生生的的将一具尸体从阵中抛掷而出!
很快的,长矛手的队列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做了一点调整,第一列长矛手保持原位不动,第二列位于第一列长矛手的侧后方。第三列的长矛手则是正对着第一列的背影。这样一来,无论暹罗兵如何突进,始终要面对着两三支丧门枪的夹击;在这样的夹击下,能够突破阵列的,几乎不可能是人类。
很快,暹罗兵的长枪兵也冲击到了阵前,双方开始用长枪对刺。除去长枪的枪杆长度,枪头的形制之外,这种对刺便是毫无技术含量,如果说有,便是枪手出枪的速度和耐力,可以确保他的生存。
双方的枪手都在咬牙坚持着,手中的长枪不停地送出,刺入人体,略微旋转一下,拔出,再一次的送出。有许多的枪手在没有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中便被人刺中倒地不起。
相对而言,南中军的九转钢制铠甲要比暹罗兵的强上数倍,里面又是一层竹甲。两层甲胄护体即便是被刺中,也是受伤不重,而暹罗兵就不同了,本身的枪杆就比南中军手中的丧门枪略显短小,身上简单的铠甲被丧门枪的三棱枪尖刺穿后,几乎都是透体而过。
南中军阵中一通鼓尚未敲完,暹罗兵便已是一声发喊,丢下手里的刀枪旗帜转身向来的路上逃去。
“快追啊!你怎地不追上来?”在巨大的战象背上的窝罗翁,眼见得自家军兵逃回,南中军却没有追杀的迹象,不由得有几分着急。
在他的战象身后,两个庞大的暹罗军阵型,已然等候多时,只待南中军发起冲击后,便从两侧发起攻击,将王宝的本阵同两翼的部族兵分割开来,就算不能一举歼灭,也要击溃这支嚣张的明*队。
但是,当溃散的暹罗军队逃出百余步,却没有看到南中军衔尾追杀的部队,只是看到有人在方才交战的战场收拾着战死者的遗体,救治着受伤的士兵,丝毫没有追杀的意思。
“再冲上去!”
这一次,窝罗翁不再保留预备队,他将两部预备在王宝出击后左右夹击的部队一股脑全部投入到了冲击的队伍里。“一定要破开敌人阵型!”所有的军官脑子里都是这道命令。
方才,窝罗翁以作战不力,临阵溃退的罪名斩杀了三十名军官,并将首级巡示各营。
“拿枪来!”王宝伸手示意,旁边的护卫急忙递过他平素用惯了的那柄丧门枪,王宝在手中挥动几下枪杆,呼呼声在人们的耳边掠过。
“黄一山,炎龙。”
“标下在!”
“你们两个平日里总是吹嘘自己是这凤凰营中骑术最佳之人,今日,我便给你二人一个展示本事的机会。一会儿,我这里号炮响起,你二人便各领一百人乘马。各自携带旗帜,只管向暹罗兵后方冲去,待到了其阵营后方,便大肆鼓噪,只管高喊‘我大军已经将尔等包围,弃械跪地者免死!’‘同是明国人,自己人不杀自己人!’办成此事,我便上书将军,在凤凰营中编练马队,你二人便是马队营官!”
炎龙、黄一山满脸喜色,各自领命挑选人马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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