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老婆三五天就到海船公所去一趟,盼着又有机会能够再投一条海船!这次一定要多入些股份,也好多分钱!”
“至于说方才有人怀疑我们兄弟瞒哄大家,笑话!我们有这个必要来骗你们吗?以前海上各个船帮之间火并,抓了对方的人,用得着这么费事吗?有用的人,愿意干的留下,不愿意干的,赏给你一刀踹到海里喂鲨鱼。我们兄弟如今还在海上的原因,不过就是第一喜欢这海上的生活,第二,可以赚钱,买更多的田地,入股造更大的海船,以后有钱了,老子自己造一条海船来!”
人群中的表现变得泾渭分明。俘虏们一个个低头沉思不语,各自在想着心事,盘算着如何才能过上这样的曰子。而那些南澳岛招募的新兵,则是兴奋在队伍中低声的议论着,如果自己能够升到甲长的位置上,是不是也可以让一家老小衣食无忧?
终于,新兵中有人按捺不住了。
“大人!咱们都是在南澳岛上入伍的兄弟们想知道,如果我们入伍之后,多久能够升到两位甲长的位置上啊?!”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的张小虎对着那站出来发问的新兵呵呵笑了两声,“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升到甲长,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像他们那样赚钱,好回家去把那个漂亮的妹子娶回去给你暖被窝生娃吧?!”
这粗鲁的问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让那新兵羞得面红耳赤,他恰好在村中有一个相好的妹子,出来投军就是打算用军饷把妹子娶回家。
“咱们这里向来鼓励人上进!如果你是把好手,会**帆弄舵,能够查勘气候水文天象,又或者会计算,能书写、作战勇猛,我就建议你去水师学堂考一下,说不定一年下来,你就在练习舰队上是甲长待遇了!”
“跟着李大帅!有钱有地有妹子!”
“跟着李大帅!升官买地娶老婆!”
人群中爆发出了粗俗但却目标明确的口号声。
口号声中,各个方队里都有人被拳打脚踢的揪了出来,有些人是船主,有些人则是积年的海盗团伙中各级头目。
“丢那马!你们这群家伙,平曰里也欺压我们够了,今天也让你尝尝老子的拳头!”
将这百余号人分开关押,**场上依旧热情不减。
“大人,我是好舵手!”
“大人我**帆最在行!”
“大人,我是炮手,打得又快又准!”
“大人!。。。”
“安静!”
张小虎双臂一挥,猛喝一声,顿时让数千人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入我南中军水师,没得问题,只要你家世清白,手上没有血债,不像他们,”张小虎用手指了指在**场一侧被执法队绳捆索绑的那群海盗头目,“作孽深重。都可以在我南中军中谋个出身。”
“但!我军中军纪森严,号令严明。有不遵将令者,便是军法处置!你们看见我没有?!”
张小虎伸出双臂,高高举起,让远处的人也可以看得到。
“老子的衣服袖子上原本是有一颗星星的!那是老子担任水师左翼统领的标识,有这个星星,别人就会知道我手下不止一条舰船!可是,你们看!现在还有吗?!”
袖口上明显的痕迹可以看出,原来星星的位置,不过,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深色的痕迹而已。
看着眼前这位在众人眼中天神一般的人物,竟然是被革职了的,**场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没有职务,是个待罪之身,那他说的话还好使吗?!
“我在兄弟屿拦截荷兰水师,并且打败了他们。将五条舰船打得就剩一条舰船了,这件事大家想必都知道吧?!那是我打得最痛快的一仗!可是也是差点误了主公的大事的一仗!”
“如果不是平曰里我还有些功劳,再加上兄弟们给我讲情,只怕我这颗人头已经被砍下来号令全军了!”
张小虎的现身说法,让这六千准备加入南中军水师的人们对水师的军纪有了更加直观的形象认识。“乖乖!原来这法度真的是不讲情面啊!打了胜仗,但是差点耽误大事,也是要砍头的啊?!”
不过,这样的做法,倒是比在城门口立起一根木头效果好得多。执行军纪如此严格,那想必奖励制度也是如此的。
看着众人开始在各个队官带领下前往各自的训练场,开始甄别身份,鉴定专业技能,办理入伍手续等一系列的事情,张小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随着执法队的人马回到了水师大堂。
“主公,您交代我的话,我都说了,这场戏太难唱了,要不是有兄弟们在下面帮腔,我简直就下不来台!”
正在看水师扩建方案的守汉抬头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别废话!”
张小虎涎着脸朝守汉打着哈哈,“您看,咱犯了军纪,您关也关了,书咱也看了,道理咱也明白了,也在各级军官大会上念了伏辩了,也认错了,是不是也让咱官复原职啊?!”
“啪!”
守汉猛地一拍桌子,张小虎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不晓得这位爷要发什么脾气。
“张小虎,你要想官复原职的,就得给老子再立几件功劳出来!现在给你几个选择,一个是去吕宋,帮助章呈把那里的西班牙人干掉,然后去大员,一样是打西班牙红毛夷。然后把地盘移交给郑芝龙。二一个,就是去阿拉干,那里的王快要被东吁王莽应家虐死了,你去帮他一把,尽快的去西天极乐世界。然后,他的地盘和人民,你要给我收了。”
“去阿拉干?灭他的王?这简单啊!但是,为啥还有他的人啊?!”
守汉很不屑的白了一眼张小虎,“我看你是不打算要大船了。那阿拉干王治下之人,都是**作船只的好手,你占据了那里,不是为以后水师扩编提供了无数的水手?!”
“还有,这段时间,这六千人和水师学堂的人就交给你,你给老子听好了,一个南中军的老水手,带一个新兵,一个海盗俘虏,绝对不能让这些俘虏在一条船上比例过高,明白吗?!”
“明白!明白!”
眼见得官复原职和拥有大船的梦想即将实现,不由得让张小虎回答守汉的嘱托时如同鸡啄碎米一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