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短短的两分钟之后,又是一轮炮火急袭。
很快,在四条巨舰二百门火炮的密集攻击下,十条荷兰军舰被分割成两部分,而且与后面的货船失去了联系,六条双桅横帆船如同六条海狼一样。盯死了二十条货船,他们已经将这些货船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南中军水师牢牢的控制了海战的局面。
“打信号!让麒麟号让开射击位置!让后面的小子们,还有那十几艘双桅横帆船上去过过过瘾!”在三头虎号上的张小虎,看着前面那个欢呼酣战,不停地在荷兰人舰队之间往来冲突的船影,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
一阵尖锐刺耳的铜号,几个信号兵在桅杆顶上不住的摇动着手中的信号旗,麒麟号上的华梅不得不悻悻的让开了射击位置。她的船身刚刚离开,海面上的波纹还没有来得及消失,几艘疾风舰便扑上来抢占了位置。
铺天盖地的炮火瞬间笼罩了荷兰舰队,钢铁和火药,混杂和鲜血,成为这一时刻琉球屿海面的主旋律。无数的荷兰人悲哀的发现,圣经中无数次描绘过的末世审判情景,就在眼前出现……
科克伦号和克登霍夫号两条打头的主力舰,见自家的船只已经有几条向迅速变成了碎木片的方向发展,还有几条竖起了白旗,其余的海船要么正在起火燃烧着,要么就是在明国水师的围攻之下竭力的还击着。海面上飘浮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方圆数十里的海上一片狼藉,许多人抱着碎木块浮浮沉沉的挣扎求生。
两条主力舰的舰长不约而同的起了一个想法,趁着南中军水师调整队形的时机,觑个空子,直奔那条船首用黄金白银铸造了一个凶猛的野兽模样的军舰而来,从他的表现来看,这条船应该是类似于旗舰的!
“贴上去!跟他近距离对射!”
“水兵们,准备跳帮!”
船长在舰桥上不停地大声嘶吼着,他们要用这种战术来挽回颓势,至少,要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娘卖批的额!来得好!”在三头虎号上,张小虎这个海上老鸟岂能没有发现眼前这两个家伙的想法?
“各炮注意!第一层甲板的兄弟,给老子换霰弹!咱们用霰弹好生的招呼一下客人!二层的兄弟,瞄准红毛夷的吃水线打!加药包!”
加了药包,火炮的杀伤力自然会加大,但是,对于火炮本身上的损害也是大了许多,但是,眼下这些都顾不上了!消灭敌人是第一位的!
荷兰的科克伦号直冲三头虎号冲了过来,就在两船几乎要相撞的一瞬间,双方不约而同的向左侧做了规避动作,两条船几乎擦着对方的船舷冲了过去!
双方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开炮!”
“开炮!”
双方的炮手们各自用不同的语言狂吼着。
炮弹在半空中往来交错,密集的程度到了几乎可以迎面撞上的地步!
而科克伦号上那些手执刀剑火铳短斧的水兵们,猬集在甲板上,等待着火炮轰击一轮后跳帮作战的命令。但是,在三头虎号第一层炮甲板的炮火面前,他们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第一层炮甲板上的十二磅炮俱都是上了霰弹,比花生稍大一些的炮子,用细麻绳缠好,密密实实的塞进了炮膛。在火药气体的帮助之下,这些铁制的花生米飞出炮膛,穿透了荷兰夹板船的甲板,去势未减,带着热情和希望,冲进了荷兰水兵的怀抱之中!
可怜的海上马车夫们,哪里练过什么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童子功?在霰弹密集的攻击下,整个甲板变得一片血肉模糊,脚下湿滑无比,不是海水,是鲜血造成的。
而荷兰船上的炮火也对三头虎号猛轰,双方的船上都是血肉夹着木板的碎片四下里飞舞,人们一旦被这些木片击中,顷刻间便是倒地不起。
“娘的!给老子狠狠的轰!”
三头虎号上加大了药量的火炮炮声越发的震人心魄,炮手们在炮位上被这巨大的声响刺激的兴奋异常,有人索性扒掉了身上的短褂,直接赤膊上阵。
如同暴风雨来临之时的雷声,双方的炮声传到了在几十里外海面上观战的郭怀一耳中,饶是距离甚远,这巨大的声浪也令郭怀一战栗不止。
“大人!荷兰船打出白旗了!”
张小虎的一名亲兵指着对面的科克伦号,几轮不计代价的炮击,让它伤亡惨重,船长被一块不知道从那里飞来的木片直接钉进了脑袋,鲜血和脑浆在舰桥上到处喷洒。
大副和水手们已经被巨大的伤亡吓破了胆,见船长阵亡,几个人在桅杆后稍加商量了一下,便升起了白旗,落下了主帆。
科克伦号的投降,成了传染病的源头,周围的几条荷兰船也纷纷落帆升起了白旗。
不过,克登霍夫号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它被麒麟号上的李华梅盯死了!
事实证明,被李华梅盯住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情况是很恶劣的!
“想投降?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