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里就是我南中军的巨鹿?!”
火铳兵的指挥高六带着几分惊喜叫道。
“不光是巨鹿,更是我军的虹桥!”
巨鹿之战,这些军官们都听说过,那是项羽成就霸业的奠基之战,但是,这虹桥又是什么战役?
话一出口,这才想起说秃噜了嘴,守汉只得把话含糊的说下去。
“当年听老人家讲过,有个外号俗称李二狗子的官员,受命带着数千新收编过来的杂牌军去某个富庶之地救援,那里已经被十余万乱贼包围数月,要不是有水路之便,想来他进城都进不去。有一日,天降大雨,乱贼向他驻军一部的虹桥猛扑,他便率军增援,与数万乱贼大战一场,战况之惨烈前所未有,在他的奏本里说,贼随死随拖,随拖随上,枪炮点燃不及。但是,数万乱贼,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杀败了!从此便无人可以望其项背。”
“主公,这一仗,也是我南中军扬眉吐气,给内地官军将领们打出一个样子来看看!”
“说得不错,这里,不是狗屁的河西务镇,是我们的巨鹿,我们的虹桥!”
“我们的巨鹿,我们的虹桥!”
随着近卫们的振臂高呼,附近的士兵们也高声吼叫起来,至于说什么是巨鹿,什么是虹桥,权且不去管它!
天色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篝火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点热量,冒着缕缕青烟,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三道不连贯的壕沟,两道土墙已经构筑完成。
壕沟之间有意留出通道未曾挖开,只不过,在壕沟与土墙之间互不贯通,在这些未曾挖开的通道对面或者两侧,安置了大佛郎机或者六磅炮的炮位,大批的弹药就堆积在此。
土墙按照胸墙的标准修建。将挖壕沟掘出来的土夯筑成矮墙,以便于火铳手们向外射击,同时减少建奴弓箭的杀伤力。
这是南中军将热兰遮城的荷兰人防御工事做了简单的修改之后,复原在了这里。为了防止清兵先攻下河西务城,便是对西面的河西务砖城也设立了防御,黑乎乎的炮口一样指向那里。壕沟和胸墙一直蔓延到了河堤下面。
见到这一夜的辛苦终于有了结果,数千人由得齐声欢呼。
民夫们被接引到河堤上用饭,守汉领着部下们分配防御区域。
这次,不仅仅是火铳显威,那些大佛郎机和大炮,更是要大显威风!所有的防御都是以炮位为核心,辅助以火铳,刀盾和长枪。骑兵和辎重兵在营中充当总预备队和护卫。从民夫当中选拔了数百人充当辅兵。
堪堪分配完防御阵地,远处便隐隐传来一声铳响,紧接着,一声一声由远而近传来。随着铳响,布置在南面十余里之外的斥候们策马奔回。
“鞑子来了!”
一股尘头从天际线上跳出,接着便形成一股巨大的烟尘,烟尘越来越近,紧接着大地隐隐震颤起来,仿佛有无数马蹄敲击着地面,令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地平线上涌出了铺天盖地的红色镶白旗号,若隐若现的,还出现了两杆巨大的旗号。
巨大的烟尘,仿佛平地里扬起的沙尘暴一样,笼罩在飘扬的红白旗帜下面,旗角下,尽是身穿红色镶白盔甲的清兵骑士,看那无边无沿的架势,似乎所有的清军骑兵都在策马狂奔,一时间天地之间听不到了任何声响,只有如雨如雷的马蹄声。
清军以精锐骑兵为先锋开道,后面是大队骑兵与步兵,接着是辎重大队,最后又是精骑押后,裹挟着大批人口前来。
在清军中,还夹杂着不少蒙古人,或是身穿柳叶甲或是罗圈甲,头戴红缨帽或是瓣子盔,所有的披甲战兵皆是骑兵。兵丁们由背上背着黑缨小旗的壮大率领。队伍中的蒙古步兵则是身无盔甲,头上戴着红缨帽,迈着罗圈腿顶着初升的太阳快步向北奔来。
行军队伍中,两杆甲喇纛旗成为核心部分,在风中耀武扬威的飘荡着。在这两杆纛旗的周围,几十个白甲兵和喀把什兵担任着护卫,在众人的望远镜镜头里,发现居然有七八个白甲兵身上穿的,手中拿的,和南中军的士卒一般无二!
“居然引来了两个甲喇的鞑子!我就知道这是一群祸害啊!”
城头上,躲在垛口后面观阵的官员们见到这无边无涯的旗号,不由得两腿间一热,一股液体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两杆纛旗直奔河西务镇而来,骇得官员们脸色惨白,口中不住的念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许下了十万卷经、三座庙的血盆大愿,只要能够保住城池不被鞑子攻下,便是倾家荡产也是心甘情愿!
镶红旗的甲喇章京托伦,坐在纛旗下,得意洋洋的看着对面的阵地,“终于赶到了,没有让你们跑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