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规矩,每人一碗肉汤,饭管够!”
木桶里是将昨天被打死打死的马匹加了香料和盐大火炖了,香气扑鼻,引得众人禁不住肚子发出一阵鸣叫。
一面招呼着各队的队长们领饭食,放碗筷,为首的一个伙夫大声的吆喝着,“吃完后,各队去辎重官那里领一下工价盐米。还有,一会有愿意抬伤号、运弹药的,可以到队长那里报名,每人每天肉管够吃,饭管够吃。一天五斤米,半斤盐的工价!”
“这位军爷,”一个头目满面带着笑意,“前面打得如何?”
那伙夫头不屑的看了这人一眼,“要是打得不好,还有空给你们吃肉?!”
着哇!
众人突然如梦方醒,只要前面打得好,咱们怕什么鞑子?!
吃!吃饱了去报名到前面抬伤号运弹药去!一天五斤米,管够吃肉吃饭,值了!
火铳手们悠闲的靠在胸墙上,伸直了双腿晒着太阳,有人甚至掏出了烟袋,用火折子点着了一锅烟,彼此的推让着,抽着烟。
胸墙外壕沟里、通道上,丢下了上百具尸体,有蒙古人,也有建奴。
那镶红旗蒙古甲喇章京布赫来看着丢在那里的尸体,眼中酸涩,心中凄苦。一个牛录的人基本上玩了!蒙古八旗的编制要比女真人的小得多,战兵就更少,这一次,受伤逃回的,有百余人,丢在那里的也有七八十号,这个损失,是他承受不起的!
想到此,他便大声的朝着托伦说道:“甲喇章京大人,此次入关,我们是来抢钱抢粮还是来折损军中兵马的?这么干,好处一点没有见到,便损失了这许多的巴图鲁!我大清人丁稀少,便是和尼堪一命换一命,也是划不来,何况眼下未见到尼堪损失,我们却折损了二百多巴图鲁!。”
“慌什么!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本甲喇章京麾下不也死伤了二十几个人!但是也看出来了,这群南蛮纯赖火器之精良,不过较之其他南蛮较为坚韧罢了!此外与其他南蛮毫无二致!待我军冲上前去,用长枪大戟巨斧破开他们的军阵,便会一触即溃!”
托伦章京转过脸朝后面看看,他们这番前来担心明军一击得手后连夜逃走,便轻装而来,除了必要的之外,其余的辎重车辆一概也无,当然,劫掠来的财物除外。
可惜没有带盾车等攻城器械,否则,区区的火铳算什么!
他呼喝几声,麾下的牛录章京们各自带着队伍在整个正面展开。
按照歩甲、马甲和白甲兵的标准区别开来。
步甲兵们至少身上都披着内镶铁叶的棉甲,棉甲上钉着粗大的铜钉,头上高高的红缨黑盔,马上长短兵器、步弓角弓必备。马甲兵们更是身披两层重甲,手中持着长枪大戟,马上铁骨朵、铁蒺藜、飞斧之类粗重的短兵器也样样齐全,强弓劲箭不用说。按照甲喇章京托伦的想法,先以急速的近距离骑射射乱眼前这支明军,你们不是在四十步之内才开火吗?好,我便只在五十步上下攒射,待你军心散乱时候,再一举破阵,
在马甲兵后面,是这两个甲喇的白甲兵。他们比起马甲兵来装备更加精良。全身都是精心打造的铁甲不说,几个白甲兵头目身上还加着一件南蛮胸甲,这样一来,便是身着四层甲!
在白甲兵身后,是为数更多的余丁、包衣阿哈之类的角色,手里也在紧张的收拾战马,整顿棉甲和刀枪,准备在主子们破开军阵后冲杀上前。
号角声响起,两个分得拨什库率领部下直奔西面的河西务镇,在镇外呼喊叫骂,催动着战马在城外往来驰突,引诱城上的炮火开炮。目的就是为了消耗城中的炮火,让他们没有力量和胆量支援城外的明军。
他们诱敌的效果很明显,很快,城上便炮声隆隆,城内的官员还不住的吆喝着,“快!快打!莫要让贼奴冲进城来!”
便在这炮声中,六个分得拨什库在前,领着二百余歩甲策马狂奔而来,他们身后,是同样的一波进攻势头,两拨歩甲之后,便是四个分得拨什库率领的马甲兵,马甲兵后面是白甲兵。建奴便准备以**不绝的攻势,以密集的箭雨在火铳射程之外给予南中军巨大的杀伤和心理打击,之后以迅速的动作冲击第一道胸墙。
“冲上去,他们的火铳便是无用之物了!”
所有的建奴士兵、蒙古士兵都是如此想法。
冲到距离胸墙六十步以外,所有的鞑子都拉弓、射箭,这个距离的弓箭威力可以破甲,建奴不追求什么百步穿杨,只要能够在近距离内破甲。换句话就是,只要杀伤力足够,损失些精度和射程不算什么!
密集的箭雨在空中划过,嗖嗖声不绝。有那射发了性子的歩甲和马甲,索性跳下马来,冲到壕沟边上,拉开弓向墙**箭。
一时间,第一道矮墙上钉满了箭矢,长达二寸的箭簇射进了土墙内,箭杆还在猛烈的心有不甘的打算钻进土墙之中。
“这群鞑子,还真是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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