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与建奴血战,身上多处被创。然一心报国,裹创再战。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打!狠狠的打这个狗乌鸦!”
围殴那御史的人群之中不时的发出气愤的叫骂声,和拳脚相加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这个御使充分领略了什么叫圈踢和卖队友。圈踢自不用说,见皇帝那个神色。其他御使顿时来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脸严肃的观看这场精彩的圈踢,就如打得只是一条野狗一般,真是世态炎凉啊。
等痛快的圈踢了一番之后,打人的这群勋贵们却是一个个痛哭流涕。一个老者率先跪地朝着宝座上的崇祯痛哭道:“陛下啊!你得为老臣做主啊。老臣那不成器的儿子蒙皇上栽培,派到宁远伯麾下听用,前番与建奴精锐血战,浑身上下中了四处箭伤。两处刀伤,一处烧伤,其中一箭贯穿甲胄,幸好只是射穿了肩膀,没有伤了五脏。但是他感念陛下恩德,撅断箭杆裹创再战,一个人便斩获三颗建奴首级,下来战场卧床几天不能动弹。我儿不求陛下的高官厚禄,只求为陛下分忧,为朝廷立功。为大明平贼。结果竟然被奸人诬告。老臣不也想活了,老臣恳请陛下俯允,老臣为我大明朝廷诛杀此獠。大不了老臣再偿命就是!”
还没等崇祯打圆场,另一个人说:“陛下,此人一贯敌视京营将士,且与京营将士有私怨。听说京营出师之前他倚仗御史之权势在街市上欺男霸女,结果被几个京营官佐任侠好义见义勇为上前阻止,此獠才未曾得逞。定是心有怨恨,因此公器私用,在陛下面前寻衅报复。”
在场众人自内阁阁僚到六部九卿翰詹科道以下,听了这话。表情就丰富了许多。默默的把这话翻译为标准人话:我们几个人的儿子跟这货曾经在怡红院为了头牌打架,这货因此怀恨在心。今天这场事情分明是这家伙仗着御史的职权过来报复的!
见再不管就太不像话了。崇祯说话了:“成国公、襄城伯不必生气,你们两位乃是朕之股肱之臣。国之栋梁德高望重,岂能与此等人一般见识?来人,把这个良莠不齐忠奸不辨之徒赶出去。交北镇抚司好生询问,看看其目的究竟是为何,是否与辽东反贼有勾结,或是受奸人所托,收受贿赂到此随口诬陷朕之忠臣良将?”
等被打得半死出气多进气少的御史被七八个大汉将军如同拽死狗一般抬了出去,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悄悄的对吏部一名紧紧跟随出来的郎中交代:“皇上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回去告诉你们吏部天官大人,该办什么事你们都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还有你们大理寺的、刑部的。务必要问出一个这厮收受奸人贿赂,随口妄意诬陷宁远伯和京营忠勇将士的罪名出来。也好保全列位大人的声名。”
“大人一番好意,我们都是心领了。还请大人早早了结了此人,不要再生枝节才好!”
处理完御史的事情,崇祯对成国公和襄城伯说:“朕虽然不敢称明主,但是京营血战劳苦,朕心自知,谁人再敢妄议,就是目无君父。不过你二人也有不是,朝廷乃议事之地,岂能随意斗殴,下不为例,这次就算了。”
成国公和襄城伯连忙请罪,众臣也纷纷请罪,崇祯摆了摆手说:“好了,不必如此,这些都是小事,如今之急务,在于如何协助李爱卿迅速解决阿巴泰,不知关于此事,众卿可有良策?”
这些大人先生们,向来都是为了妻财子禄才思敏捷,勇于党争没说的,但是说起来国家军国大事,这群嘴炮先生们都变成了庙里的泥胎木偶,一个个矗立在那里,哑口无言的。朝堂上顿时从刚才的杀猪场一下子变成了深山古墓。
崇祯见无人说话,就自顾自的说:“朕已下定决心,全力支援李爱卿,既然山东官员怕敌不怕朕,那朕要他们何用?朕有三杀,守城不力者杀,畏敌避战者杀,通敌报信者杀。朕不管你们有无异议,都要下发此诏旨到山东、登莱、辽东各处城池!另外,山东官员若不能拼死抗敌,朕就送他们全家归西,全部家产充作京营和宁远伯部下、山东官兵的军饷!”
这一下,远在山东为了流窜各地而烦恼不止的李守汉,无意之中又一次的成为了文官和东林君子们眼中的死对头。
崇祯皇帝的这道旨意,彻底的断绝了他和文官集团和解甚至同流合污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