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名字在满语当中意思是獾子的多尔衮还丝毫不知道李华梅正准备了一条狗链子,准备在攻破塔山之后牵着他逛北京城。不过,就算是头猪,从各种迹象当中也感觉到了脖子上的绞索越来越紧。多尔衮也知道对面的疯婆子李华梅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
獾子也不是没想过其他的结局,比如投降、献出往锦州方向的大路什么的,以求换得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于奢望继续作为辽东的实际统治者,长保富贵,用投降来换取八哥费尽心机消耗了无数兵马钱粮都不曾达到的册封、互市目的。但是越想越觉着自己这样做是凶多吉少。久遏王师、负隅顽抗的罪名,然后自己还是亲王,两白旗的统帅,怎么算都是宰了更划算,实在找不到李华梅可以放过自己的理由。
想了半天越想越烦乱,多尔衮索性不想了,他站起身对身边伺候的奴才说:“那些奴才们和他们的家眷的见面安排好了吧,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了?”
站立在多尔衮身旁的那名心腹包衣小心的说:“主子,已经两刻钟多了。”多尔衮脸上灿然一笑说:“好了,够长了,该亲该爱的也该可以了,跟着本王去看看。”
说罢,迈步出了院落,信步在塔山堡之中走动。行了不几步,一副异常感人的场面展现在多尔衮面前,两白旗的奴才们和家人抱头痛哭,有亲儿子的,有抱老婆的,那种场面,绝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神剧导演们拍摄出的影视剧可以展现给观众看的。
不过多尔衮可没时间多看,他让护卫们分开旗丁和他们的家属。然后对众人说:“老婆儿子都看了,你们感觉如何啊?”众人连忙跪倒眼中含泪哭喊说:“谢主子恩典。”多尔衮说:“谢就不必了,这么多天下来。你们各个都是铁打的汉,如果是孬种。早就吓尿裤子了。所以,我也不留着你们的老婆孩子当什么狗屁人质了,没用,所以我今天把她们全都送回后方去,另外还让皇帝给她们播发一些粮食衣物,保证她们能过一个好年。”
点手唤过走路一瘸一拐的董鄂鄂硕,多尔衮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个左臂、两条腿上受伤多处的家伙,点点头:“鄂硕。本王就将这两白旗将士和各旗精锐的家小交给你了。你个奴才,得用脑袋担保将他们全须全尾儿的给本王护送回盛京,倘若。”
多尔衮本打算说倘若出了海兰珠那样的事情,本王便斩了你的狗头,转念一想,大战在即,这些丧气话还是算了!
“请睿亲王主子放心!便是奴才和奴才手下的这几百人都死光了,也得把各位将士的家小平安送回盛京!”
行动有些不便的董鄂鄂硕费力的要跪倒叩头,却被多尔衮挥手制止了。“算了!你也得给本王把狗头保住了!日后本王还有用你之处!”
见主子如此体恤部下,不由得黑压压的人群当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喊声。“大将军万岁!主子万岁!”
多尔衮叹了口气说:“本王狗屁的万岁,眼下你们主子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情形你们这群奴才也都看到了。南粤军是疯狗,关宁军也他娘的是一群是被疯狗咬了的疯狗!这些天炮子打,火箭烧,人跟疯狗一样乱咬人,杀了一波上来另一波,好像永远都杀不完。我现在告诉你们,这群疯狗攻下塔山堡,能够饶得了咱们那群挂了彩的旗丁和包衣兵,你们相信不?这群疯狗冲到盛京。他们能放过你们的妻儿老小,你们相信不?”
众人沉默了。多尔衮见达到了效果,继续说:“现在我们就是家里人的阎王爷。我们多活一天,我们的家人也能多活一天,我们要是撑不住,南粤军关宁军这群疯狗,会冲过塔山、冲过锦州、冲过广宁,然后一路杀向盛京。要是只有关宁军,我们还能花钱买命。可南粤军我们怎么收买?他们不缺钱不缺粮,需要的,只有土地和我们的脑袋了,可我们的脑袋,我们家人的脑袋,你们愿不愿给!”众人又是一阵沉默,不过很快爆发出一阵狂吼:“不愿意!”多尔衮笑了笑说:“好,要的就是这句话。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奴才们,上吧。”
望着逶迤北上往锦州方向行走的大队家眷和伤兵的背影,隐约从车马队列之中传来的抽泣哭声,董鄂鄂硕忍着疼痛从马上跳了下来,“睿亲王主子,奴才给您辞行!奴才先往盛京去,吩咐那里的奴才们把庆功宴给您准备好!然后等您凯旋时到盛京城外迎接您!”
多尔衮也不多说话,只管挥挥手命董鄂鄂硕快些启程,莫要再耽搁时辰。
“今日之战,前敌一线我两白旗各放一个甲喇,这个甲喇只管打一天,打完一天夜里下来休整,到塔山堡中喝酒吃肉。各部再换一个甲喇上去!若是这个甲喇打光了,不能再打了,便由后面的队伍当中填进去一个甲喇!一个甲喇一个甲喇的上!直到我们兄弟二人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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