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朝廷损兵折将,一面是宁远伯大队人马物资北上。数万人马就在天津听从号令,此时间这位以家财养兵的大爷,上奏朝廷说要进京面圣,这如何让朝廷和朱由检同学放心得下?
你到底是要进京面圣,还是准备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来点什么历史书上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这又有谁能说得清?就算是你李守汉自己要做大明忠臣,天晓得你的部下当中,那些旅长、营官,还有归属你节制的部队当中,总兵、副将之类的,有没有打算做开国首义从龙功臣的?一旦进了京城,有人登高一呼,一件黄袍披到你的身上,那咱们这些人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会被弄到瓜州去。然后制造一起沉船事故?
心中犯嘀咕,脸上还不能露出了。朝廷大佬们少不得色厉内荏的下了一道旨意,申斥宁远伯一番。
“该员既身负朝廷重托。当思眼下国事艰难。于此辽东军情紧急之时,不思如何底定辽东。博取封侯之功,以图名留青史。然却顿兵于津门,上书朝廷进京面奏。该员若有公忠体国之心,大公无私之念,又有何事不可上奏?”
前来宣读圣旨的小太监,一面尽量的用缓和的音调宣读这份旨意,防止刺激到宁远伯和他的部下,一面在心中破口大骂。用自己早已不存在的器官问候着礼部和内阁官员们的女性亲属。娘卖的!有好处的事情你们抢的比谁都快,这种得罪人的活全都躲了!
不过,跪在香案龙牌前面的李守汉却是面色依旧,听得太监宣读完旨意,却也是面不改色,中规中矩的按照礼节叩头领旨。
“请小公公在津门稍作休息。待本官将上奏陛下的表章写好,请小公公代为呈送。”
那小太监口中连称罪过不敢,伯爷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宫中的列位老祖宗和大太监们早就将伯爷视作咱们这些废人的恩人与知己。
有人捧过一个木盘,盘子里是十几卷用红色桑皮纸包裹好的银元。“些许散碎银子,请小公公打赏手下,作为在津门的零用。待返程时。某家另有些心意还要请小公公代为转呈各位公公。”
那小太监眉开眼笑的口中不住道谢,跪倒在地谢过伯爷赏赐,抱着银元走了。
守汉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不要老子进京,那好,老子便把要说的话都写出来,让尔等好好看看!”
凛冽的北风呼啸扫过整个京师,偶尔有卷过几朵雪花飞舞,转眼间便落入大街小巷到处可见的垃圾堆上。已经是腊月里了,各处买卖店铺开始四处收取客户一年来的欠账。准备年下归总。有那欠钱多的穷家小户和穷京官们四处张罗着,准备着过这个年关的银钱。不过。随着辽东战局不顺,塔山溃败的消息传来。整个京师官场上下陷入了一片压抑之中。
北风掠过殿角,吹得悬挂着的铁马叮当作响。乾清宫内,虽然生着火炉,有着火墙,但是崇祯皇帝朱由检却是时而觉得寒冷刺骨,时而有懊热非常。总之,一句话,烦躁。
他紧锁着眉头在仔细阅读着守汉送入宫中的题本,比起当日赏雪之时,短短的半个月时光,他的气色又重新回到了满面憔悴的状态,当日本来有些红润的脸颊又重新回复到了干黄瘦削,两块颧骨凸显出来,额头的皱纹,鬓边的白发更多了些。
桌案前,两个心腹大太监,司礼监的秉笔和掌印王德化与王承恩二人,只管低眉顺眼的看着脚下那被崇祯丢进筐里的题本,心中却是一阵暗自欢喜。那筐里是各地方大员弹劾李守汉所部飞扬跋扈,军纪不严,骚扰地方,劫掠百姓的奏本。这些奏本自从塔山兵败的消息传来后,便如雪片般飞来,其中更有山东曲阜衍圣公府的告状信。弹劾李守汉养寇自重,纵敌为患。
对于这些弹劾的题本,崇祯同学和司礼监的大太监们都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丢到一旁去。少不得还要以皇帝的名义下旨严词申斥一番题奏人。告诉他们,宁远伯所部军纪严明,断然不会做你们所说之事!再有敢于诬陷朕之股肱重臣,国之干城,三尺国法正为尔等所设!
对于皇帝这样的态度,二位王公公心中都是极为舒爽痛快的。本来嘛!伯爷的军队向来是以自备粮饷,军纪严明著称,既然是自己筹措粮草给养,又谈何骚扰地方,劫掠百姓?这群狗东西,见到左良玉等人屠戮州县、洗劫民财时不敢放一个屁,怕是南粤军向他们打听道路时说话声音重些也是骚扰地方了。
这样的评判标准,便和他们子孙后代想法一致。闵猪国家的王师炸死了无数平民,将不知多少家庭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这也都是英明正确的,因为王师给这些人送去了闵猪,尽管这闵猪是和炸弹一起落下的。而反过来,你从地震灾区撤走那些本来去《等风来》却等来了地震的小清新和文艺青年时。不让他们先走,不提供免费机票,他们就会在到达国内之后吃着火锅唱着歌。同时还在自媒体上说自己在灾区几天几夜没吃没喝、机场上只有两个使馆的人在维持秩序、捎带着制造些不用负责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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