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粗略的算了一下,他们这一趟虽然都是按照心里的良心价做买卖,但是获得的银钱,却足够他们全家老小几年、十几年的吃喝用度。不过看着腰间鼓鼓的褡裢,那里面除了银元之外,更多的是金砂、绿宝石、猫眼儿、翡翠等贵重之物,说起来这些东西原本不是这些普通一兵们能够接触到、见得着的。若是往常,缴获了一块足以让他们高兴好几天,但是这些充当货款的贵重之物,却是坠得他们感到腰间生疼,许多人都高兴不起来,这些贵重之物,是用多少百姓的鲜血和苦难换来的,可以说每一块银元上面,都浸透了鲜血。
“娘的!用这样的钱,买田,大水冲掉!盖楼,天火烧了!娶老婆,生下的孩子被老虎叼着跑了!”一个斥候在船上捏着硬邦邦的褡裢时喃喃自语道。
这些斥候们深入叛匪盘踞的地区半月有余,所见所闻完全是暴戾血腥,难免心中也是充满了戾气。为了让心里平衡一点,一路上他们尽力的做一些善事,比如给一些穷苦人施舍,制止一些针对不同宗教信仰之间的屠戮行为,买走一些奴隶等等,或者用这些钱获取情报。就这样,经常了将近半个月的调查,他们初步摸清了以巴达维亚城为核心的南粤军辖区城镇附近两百里内的各种势力分布情况,武装数量资金来源等情况,然后以信件的形式把情报送回雅加达。虽然内容千差万别,但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探子们一般信的最后都有这样一句话,百姓苦难深重,望尽快行动。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郑森与吴六奇也没有闲在那里等着喝茶。
所有第一混成旅的人马,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尽快适应爪哇岛的环境、气候。熟悉道路、森林之外,便是对各自的装备进行一番调整。这里潮湿闷热多雨,将士们的铁甲自然是不能穿了。而且一旦实行郑森的那个缺德到了祖坟都冒烟的战术,那么就不一定是多少日子不能解甲休息。对于将士们的体力损耗实在是太大。况且,实行铁壁合围战术,势必要昼夜不停的连续追击、作战,身上披着沉重的甲胄,对于机动能力也是个巨大的影响。
没奈何,只得将身上的甲胄都脱下来,重新捡起了南粤军起家时的看家法宝,竹制甲胄。这种竹甲。比起铁甲来更是适合这种热带丛林环境下的作战。
郑森的一道公文,让毗邻的湄南河地区、柴棍地区的竹甲为之一空!这些甲胄原本都是只有各处村寨之中的守望队和壮丁队才装备的,库房里很少有储备。但是军情如火,各处道府官员不敢怠慢,索性便从壮丁队和守望队身上将竹甲扒下来!横竖眼下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什么叛乱,顶多就是些偷盗案件,有火铳就足可以对付,不必有甲胄了。
除了甲胄之外,被一船一船运到巴达维亚城下的,便是各种给养物资。油布雨披。草鞋,药物,咸菜。更多的是在码头仓库里堆得山一样高的面粉。
“大木,主公看到你的作战计划甚为欢喜,特意命人将刚刚从天竺运到满喇加的小麦赶制成面粉,说是让你制成干粮。大队人马深入叛匪盘踞地域作战,将士们还是身上至少要带五日以上的干粮才好!”
押运这批物资前来的正是郑森的叔叔,担任抚垦局会办的郑芝豹!
如今的郑芝豹作为抚垦局的会办,权力范围又有所扩大,不仅负责福建、广东、广西、台湾沿海等处滩涂沼泽山林盐碱地的开发利用和各处的移民等事项,更是将分管范围扩大到了爪哇诸岛、满喇加、湄南河和十州。有小道消息从府中传出来,若是若水道长等人在扶桑故地的事情进展顺利。只怕扶桑也是要纳入他的管辖范围。
“主公派我前来协助,除了运输这许多物资之外。更命我从抚垦局中抽调好手前来爪哇,你们在前面犁庭扫穴,我便在大军后面抚慰流亡,恢复农桑。”
除了恢复生产、重建家园之类的活计之外,最要紧的便是两件事,一个是建立隶属于南粤军系统的各级政权,彻底的将那些狗屁土王、苏丹的行政权力连根拔掉!再一个便是大力推广经济作物,特别是橡胶在爪哇各处的种植。
“如今枫树岭实验室已经解决了橡胶轮胎的硫化问题,各处的橡胶用量怕是又要有个飞跃,主公也是未雨绸缪,特意命我前来相助!”
有郑芝豹这样的长辈和识途老马相助,郑森自然是欢喜万分,他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意,不住的拉着五叔的双手喜悦的摇动着。
倒是吴六奇,敏锐的感觉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他满脸堆笑的问着郑芝豹,“郑大人,不知主公还有什么事情交代下来?”
“渤泥!”郑芝豹毫不犹豫的报出了自己的目的地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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