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马上派骑兵出去,往杨贞、邹瑞、李青、吴汉、欧亮、陈殿桂、蔡元等人那里去传将军的话,令他们务必小心谨慎!”
这些人都是吴六奇起兵以来的骨干军官,都是打仗打得老了的人。今日之战,更是每人督率所部,监督着数目不等的雇佣兵作战,兵分数路。吴六奇也是唯恐一路有失,全军震动。损失了那些雇佣兵。不过是赔偿些粮米布匹罢了,但是若是混成旅本部有失,只怕会影响了平乱大局!
数十个骑兵通信队,策马往几路人马的指挥官认旗所在的方向奔去,令他们务必督率所部,小心谨慎,切切不可大意!
“五叔,您的那些能员干吏可曾到了?”
郑森也是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临机决断之事,便是八个郑森捆扎在一起也未必是吴六奇的对手。索性便放手让吴六奇施展,还落得一个大度的名声。他只管放下望远镜,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热茶,向郑芝豹开口相询。
照着李守汉的意思,郑芝豹从抚垦局所属人员当中,抽调了数百人出来,都是对于开辟新区,与土人打交道颇为精到的老手。事先编好了建制,每一队便是一府,这数百人的能员干吏足以将整个爪哇岛变成与内地一般无二的政体。只要吴六奇再向前推进数十里,他们便带着在巴达维亚城下培训已久的千余名当地汉人与归化土人。浩浩荡荡开进乱贼盘踞地区,将从村到县的政府体系搭建起来。让那些乱匪无处藏匿。
但是,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吴六奇所部推进到玉素普的王城之下基础上!
果然。当大队人马继续向玉素普的王城推进了数里之后,眼前的情况又有了新变化!
一阵密集而短暂的枪炮声从远处传来,不过一会,从直接面对玉素普苏丹王城方向的欧亮部下便快马驰来一名传令兵。
“大人!将军!我们与玉素普的叛军主力遭遇!欧将军中枪挂彩,部下兵马。。。。。。”
“损失多少!?”
吴六奇习惯性的抽动了一下鹰钩鼻子,这鹰钩鼻子也是他被称为吴钩的原因之一。
“欧亮将军以下二百余人受伤,阵亡四十余人,另有三百多倭国兵马阵亡,伤者未曾统计!”
“传令,卫生营跟着本将上去!炮队紧随卫生营!”
吴六奇听到了这个伤亡数字,不但没有感到惊慌失措,反而眉开眼笑。大声向中军的部队传达着号令,部下的军官和士兵们也是兴高采烈的收拾马匹火炮,检点一应应用之物。
一道洪流一般,吴六奇领着卫生营、近卫营、炮队营以及二千雇佣兵精锐浩浩荡荡直扑欧亮营所在地。
“大木,为甚铁丐这家伙得知部下中伏受伤,兵马损失颇多,反而如此高兴?”对于吴六奇,郑芝龙家族成员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好感欠奉。虽然说厦门之战早已过去,不过吴六奇长途奔袭,抄了他们的同安老巢,让整个家族的老弱妇孺都变成了南粤军的俘虏这件事,却是令每个人都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吴六奇不在面前,郑芝豹自然也不会在侄儿面前掩盖自己的好恶。
“五叔,您长于政务,对于这军旅之事自然有些生疏。倘若是鸿逵叔父在此便会知晓其中的关窍所在了。”郑森有意的卖了一个关子。“五叔,侄儿这大半年来转战我南中各地,与诸路叛匪周旋,也算是从中悟出一点诀窍。不怕叛匪乱贼与我军正面对决,以我南粤军的堂堂之阵正正之旗,任何军队在我军面前都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唯一可虑的,便是乱贼叛匪分散,利用山势地形林茂草深之局面与我军周旋,陷入旷日持久之战。这是我军最担心的!方才吴旅长听闻欧亮营官督率的那几路人马与玉素普叛军遭遇,而且还颇有损失,再加上还有枪炮声传来,应该是可以断定,那就是玉素普的主力精锐所在。否则,以这爪哇岛上各路叛军的实力而言,没有人能够以少数部队给我军造成如此程度的损失!”
听完了郑森的这一番阐述,郑芝豹也是欣慰的点点头,“吾家有如此千里驹,何愁家业不能延续?”
距离玉素普的王城四十里,两支大军正在紧张对峙。
虽然只是区区爪哇岛上的苏丹,但是玉素普的出行派头和仪仗,比起李守汉来也是不遑多让的。旗帜,伞扇。侍女捧着的各类器皿自然不必说了,单是他乘坐的那顶轿子,便是六十四人抬着。旁边还有六十四名轿夫后备,每行进五六里便更换一次,以确保轿子抬得又快又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