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近前,火铳骑兵远远的在外围担任警戒,让那些手持刀枪的骑兵同残余的清军骑兵进行搏战。
可是,在翁阿岱的视线里,近身搏杀,似乎也不是清军骑兵的优势。这些顺军骑兵不但个人骑术、马上武艺精湛,互相之间配合的还极为默契。几柄马刀对付一个清军骑兵,长枪骑兵瞅着空子便是一枪刺过去。
转眼之间,这个正蓝旗满洲牛录,便被屠戮一空。
“主子!您看!”正在诧异自己的部下居然如此就被顺军干掉了一个牛录,翁阿岱身边的家奴护卫一声惊呼,指着两个方向向他发出警报。
远处两个山塬背后,突然间冒出了两股骑兵队伍。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从旗号规模上看,加起来应该也有千余人马上下。这两股骑兵动作迅速,选的位置更是既刁又狠,直接便冲向乌真超哈营行军队伍那前段轻型火炮与后面重炮的结合部。
“快!快顶上去!”翁阿岱有些慌乱了。他很清楚,前面的那些六磅炮、大佛郎机,每门炮的炮车都随行携带着炮子和火药,不用别的,只要有一个大顺军骑兵冲进炮队,只消一枚震天雷,那前锋的这几十门火炮,只怕就要上天入地了。到那时,豫亲王、大将军多铎,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下黄泉去伺候豪格主子!
口中气急败坏的叫嚣着,手上丝毫不怠慢,抽出挂在马鞍上的长刀,策马带着随行护卫兵马便朝着一路顺军骑兵迎了上去。
但是,对面来的这些大顺军骑兵,较之刚才袭击前锋的那支骑兵,装备更加精良,打法更是无赖。见翁阿岱领人马冲了上来,起初先是伫立原地不动,只是将背上的马铳取在手中,冷冷的观察着翁阿岱的梅勒章京旗号冲锋轨迹。
看看冲到了距离自家人马不到五六十步的距离上,顺军队伍当中仿佛响了千百个霹雷一般,密集的弹丸迎面砸向了翁阿岱的人马。
“快!冲过去!只要冲过去就没事了!”翁阿岱很清楚,再精良的火铳,在疾驰狂奔的马队面前,也只有打一次齐射的机会。想再装填第二发火药弹丸,也要先问问自己胯下战马手中长刀答应不答应!
他身边的这数百名正蓝旗满洲骑兵以及随军包衣家奴,也早就红了眼睛。一来,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二来,从塔山之后,清军当中对于包衣抬旗、军功晋升这样的事,出手极为大方。往往一战下来,便有数百名包衣因为立下了战功,摇身一变从包衣变成了旗下人。眼前这个危机,也未必就不是咱们兄弟的进身之阶!
就在正蓝旗满洲这数百名骑兵在翁阿岱率领下几个跳跃便冲进了三十步之内,已经能够看清不远处大顺军骑兵的五官相貌轮廓,一些正蓝旗骑兵已经将飞斧标枪等远程兵器取在手中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砰砰!砰砰砰!”原地动也不曾动的那些大顺骑兵,手中的马铳居然再次开火!在这样短的距离内,几乎是顶着脑门开铳!何况又是连人带马这么大的目标?!一排枪声未曾停息,翁阿岱手下的骑兵已经倒下了百余人。就连翁阿岱本人,也因为前面接连倒下了几匹战马,战马横亘在他坐骑的奔跑方向上,成了最大的障碍物,一个趔趄,马失前蹄,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去。乱马奔驰之中,他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就是一个硕大的马蹄带着蹄铁正正的踩踏在他脸上。
“哦!原来马蹄铁是这样的。。。。。”
“梅勒章京主子死了!梅勒章京主子死了!”翁阿岱的梅勒章京认旗一倒,顿时在清军队伍当中引起一片骚乱。
“投!”
大顺军队伍当中冷冷的响起了一声大喝。数十名身高臂长的投弹手,将马尾手榴弹用力抡起,发出了阵阵“嗡嗡”响声,然后,狠狠的向着清军本来就混乱异常的队伍投了过去。而且,投掷时大多有了一个方向性的目标,直奔那些牛录章京、甲喇章京的认旗而去!
转眼之间,数十枚马尾手榴弹在清军人群当中炸开,十几个清军各级军官在爆炸的火焰和声响当中追随着翁阿岱去地下伺候他们的老主子豪格去了。
牛头原的战事,在各自拥兵数十万的顺清两家军队来说,不过是一次规模很小的前哨袭扰战。但是,这次袭扰战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清军方面,因为顺军骑兵冲进了乌真超哈营的前部,将手榴弹丢进了队伍当中,不但炸得那些四散奔跑的民夫、炮手损失惨重,同时,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骑兵,将马尾手榴弹丢进了弹药车当中。车上装载着一门六磅炮的弹药,七八桶火药爆炸开来的威力,瞬间将六磅炮送上了半空,然后又从空中重重的落下,滚落到深沟当中。不但如此,巨大的冲击波,在队伍当中引起了殉爆,一辆接一辆的炮车接二连三的爆炸起火,将那些轻型火炮炸得到处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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