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离去之后,程大人默默自闭了一会儿,便带着师爷去了书房。
祝又樘出了衙门,果见张峦一行人等在外面。
衙门外的灯笼随风摇曳,连同地上的灯影都一同晃着。
夜中秋风,凉意袭身,可祝又樘瞧着不远处这一幕,却觉得心中漾起暖意。ii
见自家殿下眉眼间有笑意,清羽便知道自己锻炼口才的机会到了。
“不知公子为何这般愉悦?”
等等,为何有种多管闲事的既视感?
清羽问完就觉得逾矩了。
但口才和多嘴之间,究竟要如何权衡?
好在太子殿下心情颇好,便也答了他“有人在等吾,吾自然高兴。”
清羽沉默了一瞬,方才道“可属下每日也都在等公子。”
还有那些太监宫女、大臣。
当然,他知道张姑娘乃至张家人在殿下心中是特别的,但等上一等,这种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恕他真的无法理解有什么值得人心情愉悦的。ii
“……”这下换太子殿下沉默了。
且这个沉默,是没有尽头的。
这个问题,他觉得……不太好回答。
原因主要是,问的人不该开这个口。
清羽很快领会到了自取其辱的滋味。
看来,拜师之事已是迫在眉睫。
“东西可拿到了?”祝又樘问。
“拿到了。”
清羽立即将一只巴掌大的锦盒递了过去。
“既安——”
张峦看到了人,迎上来两步,问道“你去了何处?”
“方才见到了相熟之人,便去了一旁说话。”祝又樘早有准备,应对起来十分自若。ii
张眉寿听得啧舌。
这话答的……你竟不好说他究竟是撒了谎,还是说了实话。
边真边假,也是人生境界。
张峦表面点头,心中半信半疑。
但眼下不是细究之时。
二人低声说了些有关案情之事,因张峦急着回去,便约定明日再谈。
张峦先行上了马车。
“此药丸每隔两个时辰可服一粒,有提神聚思之效,非寻常提神药可比。”祝又樘将那只锦盒递与张眉寿。
张眉寿接过,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他忽然给她这个作何?
莫非——
“张大公子许能用得着。”祝又樘温声解释道。
提及此处,张眉寿的心情便有些复杂。
如此情形之下,大哥如何还能去考试?
“以防万一罢了。”祝又樘与她讲道“各人皆有选择,拦不住时,应要设法相助。当然,若无需拦,自是最好。”
这话中所指颇多。
张眉寿轻一点头。
此时,又听他说道“只是,药有三分毒,它许有四分——因此不可多用,平日没有必要时,更不可滥用。故而这其中,我只让人备下了八九日所需。”
张眉寿了然。
既是比寻常提神药有效许多,弊端重也是正常的。
她同他道谢后,便听他催促道“风凉,快些上车罢。”
张眉寿点头,转过了身。
走了两步,随手将那锦盒打开来看,待看清其内细小的药丸之后,却忽地一愣。
她下意识地转回身去看他——
却见眉目俊朗的少年还站在原处,不曾转身离去,见她忽然回头,略微怔了怔,眼中就显露出笑意来。
“可是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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