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世纪的英国和法国,肺结核又被叫做king's evil,也就是国王的邪恶。至于为什么是国王,这就要涉及到更深层次的原因了。
有了这个名字,便产生了治疗方式——国王的触摸。人们相信,只要让国王用手摸一摸淋巴结核,病就会好了。这种疗法在英国一直持续到18世纪,而在法国则一直持续到19世纪。
随着进入蒸汽时代,人类文明开始突飞猛进,对于肺结核的研究、治疗也随之提速。
疗养院、胸廓成形术等等尝试,甚至还有电击疗法……这些尝试中,哪个不是死了无数的患者。
郑医生还真是不适合当一名科学家,不管他是不是理论扎实并且拥有被上苍亲吻过后的双手,就这种“脆弱”的心态已经把他给淘汰了。没有一颗冷漠的心,怎么能在疾病研究中取得成果!
卡尔心里想到,作为一名临床医生,需要有悲天悯人的心态。而作为一名研究者,在无数的路中尝试着找出最正确的一种战胜疾病的方式的人,要是没有一颗冷酷的心,那是绝对不行的。
“卡尔,注射奥曲肽后第4个小时,水样痰开始减少了。”卡尔的助手,也是他的朋友在看了记录后说道。
“只是一过性的。”卡尔医生很坚定的说道,“病情的波动、血浆内液体的置换,随时都会有这种小波动。相信我,这肯定和奥曲肽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助手耸了耸肩,没有和卡尔进行争论。
“又不是胰腺炎,用这种八肽的药物唯一的作用是证明我们还在进行治疗。至于为什么不用十六肽的药物,我想可能是郑医生还是很怀旧的。”卡尔用微微讥讽的语气说道。
可是事实却和卡尔的预计不一样。
一小时100ml以上的分泌物在静脉泵入奥曲肽之后很快就降到了一小时80ml左右。
随着药物浓度达到顶峰,分泌的水样痰在进一步的减少。
每小时都下降5-10ml左右,如果把数字列为曲线,这根曲线足够的顺滑向下滑动着。
在第10个小时的时候,水样痰已经降到每小时10ml左右。
虽然还是有痰液,但卡尔意识到这种粘液溢已经在奥曲肽的作用下得到了初步的遏制。
随着水样痰的减少,小石头的生命体征逐步恢复。呼吸机给的氧气已经从100%的纯氧降维75%浓度的氧气。
血氧饱和度也开始缓慢的提升,达到了95%左右。
这一切都证明了那位郑医生给的治疗方案是正确的。
看着眼前各种仪器上的数值,看着手里记录单上写的每十五分钟一次的监测指标,卡尔陷入沉思。
奥曲肽不光能治疗指端肥大、胰腺的分泌,还能治疗眼前的这种诡异病情?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
注:文献援引自Nicole L. Roeder,et al. A Woman in Her 60s With Lung Adenocarcinoma Presents With Copious Watery Sputum and Respiratory Failure.2017.152(6):e143–e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