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拽着马尾,由大黑马带着一共游了五里后,终于找到个地方上岸。上了岸,骑在马背上,鬼哭的速度又快了一截。
距离船离岸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虽然船往上游走速度慢,可在江龙王的帮助下,却也达到了一个不错的速度,一个时辰,跑了70里路。然而,鬼哭骑着大黑马一路风驰电掣,仅仅用了一炷香(半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就到达了江宁城西门外。
大黑马累得气喘吁吁,鬼哭拍了拍它的头:“好好休息,就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朝着江宁城奔去。
江宁城和姑苏城杭州城不同,虽然也很大,可不像姑苏城和杭州城那样繁华,繁华到甚至因为建筑过多,城内与城外已经模糊。
江宁城并非如此,城墙内就是城中,房屋青砖瓷瓦,大多高大。城外,就没那么多建筑。也就一些沿路沿河的地方,有一些零星的建筑。
沿路的地方通常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着那边一间客栈或者驿站,又或者佛庙道观,周边还有一些以种田为主的村落。沿河的地方,就是一些以打渔为主的村落。
若是往日,夜晚的江上很是热闹,行走于江上的花船尤为著名。不过,自从大周打到了对岸,那些花船就没了。现在一到夜里,城外一片静悄悄的。
鬼哭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一路涉水钻林,小心翼翼避开了有人烟的地方,避开了草丛中游走的毒蛇,听着偶尔从远处传来的狗吠声,一路摸到了一个偏僻的墙角下。
湘军的素质,确实令人堪忧。明明对岸大周军队每日训练的那叫一个勤奋,他们看到了,也的确有了一点危机感,于是在北门水寨巡逻的很是勤奋,再加上因为时长有人视察,表现的还算中规中距。
结果,这个西门,城墙上一片寂静,偶尔还能听到鼾声。而其余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这样一搞,有个毛用。要不是人家还在训练水军,水军未成之前不想开战,真渡河过来,一个突袭,这个城就下来了。
鬼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拿出了大嘴。大嘴不满的拍打着鬼哭的手背,鬼哭将它系在绳索一头上,然后拔出拔出长刀,用它的另一头拴住刀鞘中间,接着奋力把它甩了上去。
它和刀鞘都被甩到了城墙上,下边鬼哭一拉绳索,上边大嘴扭动身躯,调整着刀鞘的位置。一声轻微的响声,刀鞘卡在了城垛之间。
鬼哭嘴里叼着长刀,一拉绳子,运起登天梯,在墙上轻点几下,一下子就窜上了三丈高的城墙。
上了墙,一手反握长刀,一手用灵活的手指帮急不可耐的大嘴解开绳子,低声嘱咐它回到大黑马身边,然后就将它连同刀鞘绳子一起扔到了城墙下。
鬼哭来到了城墙的另一边,俯瞰整个江宁城,夜晚的江宁城一片寂静,整个城市黑压压一片,只有偶尔几个地方有灯火亮起,烛光穿透窗纸后,也显得昏暗。
鬼哭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在地上,然后拔腿就沿街朝着白府狂奔。这街上可没路灯,透着月光还能看清路,也能看见前方的人影,可人一旦到了屋檐下,不走近还真看不到。
骑着大黑马一炷香的狂奔,鬼哭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早已风干,但依旧有些难受,不过却可以接受。赤着的双脚踩在地上,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到达入海之前,独自一人行走在旷野之中,四周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那种感觉。
四周很没安全感,他尽可能的贴着墙走,尽量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这种感觉,同时又很刺激,让他心跳加速,让他反应从所未有的敏锐。
前方出现火光,鬼哭一下就做出了判断,他压低身体,加快速度,闪身就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巷。
就在他进入小巷的下一刻,两个官兵打扮的提着灯笼,相互抱怨着匆匆走过。等他们离开,鬼哭又钻了出来,继续前行。
一共花了一刻钟,鬼哭就来到了白府外。他绕到了后院,叼着刀上了围墙。不过却没急着进去,而是先只探出半张脸扫视了一下整个后院,接着捏碎一张瓦片,将碎片藏在手心,然后另一只手猛的发力,整个身躯翻过围墙,还在半空,手中的碎片激射而出。
一只趴在狗圈中的大狗猛的抬起身,然后被碎瓦片击中脑门,一声不吭的趴了下去。鬼哭轻盈落地,反手抓着长刀摸了进去。
白府中巡逻的人可不少,这些人都是白落养的家兵,相比其他家丁护院专业不少,相比起那些湘军又尽职了不少,再加上底蕴缘故,白府本身也没那么大,没那么复杂,因此比起其他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想要潜入还要难上许多。
但是,他的这些家兵被鬼哭砍死砍伤不少,人数上的下降导致白府的防卫破绽多了不少,让鬼哭轻松了许多。更何况,他这次潜入早有预谋,因此更是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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