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有笔录呢,这阵仗弄的……”
见肖然刷刷填着笔录表,潘立业翘着二郎腿,坐在问询椅上笑嘻嘻地调侃。
王俊名抽了根烟递给潘立业,调笑道:“犯了什么事啊?我们小肖可不常带人回来……”
“没啥事,就跟外面那贱女人讨了顿饭钱,这女人就是多事!”
潘立业抽着烟,一脸轻松道:“你们市局就是和下面派出所不一样啊,还给烟抽,我跟你说下面的那些民警态度可恶劣了,一坐下来就耷拉着嘴脸,姓名年龄什么的啪啪一问,跟谁都欠他们似的……”
“行了,你还没完没了啦。”
肖然打断了絮叨个不停的潘立业,“王二妮说你纠缠人家一段时间了,昨晚还去家里欺负人家,是不是啊?”
潘立业不以为然道:“嗨,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就上去到她家里坐了坐——是,我是有点看上她了,但我可是有原则的,违背别人意愿的事我可从来没干过,我也知道我不是啥正人君子,但咱从小家教就严,我爸跟我说的做人的道理我可不敢忘,这我们不是老同学么,前几天聊得挺开心,就想和她处处……”
吧啦吧啦,潘立业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虽说没有提及他企图进行生命大于和谐的交流,但基本经过与王亚妮说的没什么两样。
肖然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开玩笑的语气道:“能耐了呀,我问你,我听说人家没同意你上楼去坐坐吧,你说说,你怎么硬赖上去的?”
“兄弟,我的本事儿你还不知道,她嘴上再不同意,能挡得住我么,以为哥们儿我请的饭是白吃的?”
潘立业一听来劲了:“我这人走到哪都这样,天生的性子倔,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撞了南墙还得继续撞,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要干,这可是我人生的信仰之一,我要进她屋里坐坐,她拦也拦不住……”
不拉不拉又炫耀了几千字,等潘立业说完,旁边的王俊名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瞟了肖然一眼,脸色玩味起来。
肖然摸着鼻尖,调笑道:“可以呀,这么厚的脸皮,那怎么后来你还闹个大红脸——听说你还管人要饭钱?”
潘立业摆了摆手,居然还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嗨,老弟我是脸皮厚,手段赖点不假,但我真不喜欢用强的……可是我也不是那吃亏的人呀,哪能请她白吃饭,我挣钱也不容易,她不给我钱,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从她包里拿啦。”
肖然停下笔道:“那人家不同意还,你也不能抢钱呀,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士。”
“那本来就是我请她吃饭的钱,丫的还敢不同意,我哪还能惯着她,她说不给就不给啦?”
潘立业犟着脖子道:“我只拿走饭钱还是轻的,要是搁着前些年,就我那暴脾气,没教训她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这女人,就是给社会惯的,女人天生就不该惯着,男尊女卑不是……”
听着潘立业这一肚子歪理,肖然冷笑着写完了笔录文件,递给给潘立业:“好了,仔细看下我写的笔录,如果没问题,签个字按手印吧。”
想来潘立业跟着看守所里的人才们学到了不少东西,接过肖然写的笔录,还真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生怕肖然在上面乱写。
“得嘞,回头请你喝酒啊兄弟!”
潘立业仔细看了两遍,确认肖然没乱写,签了字按了手印,笑嘻嘻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吧……快把这椅子给我打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