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狗官军是在干嘛呢?那孙传庭是不是在大牢里呆傻了,靠这招能赢?”
看着官军一点一点往前推进,“一条龙”盯着瞅了好一阵子,都没看明白。
“呵呵,八成是便傻子了,跟个婆娘似的,磨磨蹭蹭,最后还不是要冲过来送死!”
常国安很是同意身边同伴的说法,俩为首领在中军里跟着“曹操”一起看戏,也没弄明白孙传庭想干嘛。
“……孙杀才诡计多端,我等万不可轻敌大意!”
放下千里镜的罗汝才猜不出对方的意图,但小心一些终究是没错的,以往义军受挫,不少都是因为疏忽懈怠。
“老哥,是否需要派马卒先行闯阵?”
面对步步紧逼的官军,常国安不免有些担心,真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他们倒是敢打敢拼,可孙传庭的秦军也不是吃素的主。
“再等等!”
罗汝才没有立即同意,原本的计划是等到官军步卒冲杀上来,义军再遣马卒从两翼包抄,横着将官军的步卒大军切成碎肉。
只要击溃了作为官军主力的步卒,孙传庭不败也得败了,义军便可将是役之胜利放入自己怀中了。
罗汝才也是从千里镜里见到对面装备的长枪过多,担心马卒硬闯会损失太大,才没有认可常国安的提议。
白广恩的刀盾兵是装了丈余长的长枪的,一手持盾,一手夹枪,算得上是攻守兼备,步卒前面还有一排楯车,义军马卒强行冲阵可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很好理解,因为担心官军在久攻不下之时,派出大量马卒前来冲阵,义军这边也是这么干的。
两边交锋多年,对付马卒冲阵基本上都是一个路子……
不计代价的话,倒是可以冲开,但光冲白广恩所部就损失数千马卒的话,这仗往后还如何打?
马卒对双方来说都很重要,可以说是用来打人的拳头。
马卒多,就是重拳,用好便可以打死人。
马卒少,便是轻拳,打不死人也能起到搔扰的效果。
罗汝才必须全盘考虑,将每个可以想到的情况都包括在内,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再做部署。
“……这咋连佛郎机都木有嗫?也没见虎蹲炮啥的,莫非那孙贼连火铳都木有?”
常国安用千里镜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对着官军的前阵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一门火器。
“哎呀~!真是奇了怪了!”
被常国安这么一说,“一条龙”还特意用千里镜扫了扫,果然没发现哪怕一门火铳,难不成朝廷这是穷得连火铳都买不起了?
“……事出妖孽必反常!”
罗汝才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也无法解释,只是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还说不上是哪里,只能继续观察对面的动静。
为了防止官军步卒大军的冲杀,义军这边是将佛郎机、大神铳、虎蹲炮都放在一线位置,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只不过由于保养疏忽,义军的佛郎机连三百步都打不了,只能等到官军达到两百五十步,甚至两百步的距离才能开火。
眼下义军就等着对面那群狗官军冲过来送死了,他们的战术就是先用轻重火器一顿招呼,再用马卒两项一横切。
这样一来,冲阵的狗官军就死得差不多了,没死的也要四散奔逃,他们就可以紧随其后,进行掩杀了,大胜已然触手可及。
这也是说得通的,官军本身就是远道而来,体力不占优势,还身披重甲,更得跑个三百步才能接战。
如此炙热的天气,等跑到了义军阵前,都是呼哧带喘,汗流浃背了。义军将士自然能够以逸待劳,使用各式武器可劲招呼。
对义军来说,他们马卒较多,自然可以选择主动进攻,但那种作战方式会产生较大的伤亡。
诸位首领都不愿意己部人马折损太多,所以更为欣赏罗汝才制定的防守反击的策略,这样打比较经济实惠。
反正都会弄死孙传庭,自然是能省则省,等到官军溃败,让马卒上去大肆砍杀,也不会留有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