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尤其这个李谕密,基础比国栋还要扎实,要说没有家学渊源我绝对不信。元贞,将他们都叫来见见。”
苏元贞让学官出去,不一会儿,带了十来位学子进来。
有些人年纪比苏油还大,看上去说过了五十苏油都信,苏油一一好言相慰,告诉他们继续加油,等到八月会再来一次这样的摸底。
虽然很丧心病狂,但是如果还是今天这样的成绩,三路都转运司会送他们去汴京参加礼部试,一切费用全包。
学霸们都是大为惊喜,一个个道谢出去之后,苏油才对李谕密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家子弟?今年才十八岁,不但义理通明,连时政也颇有心得,拿这次考试的第一算是实至名归。”
“家中父老平日里可没少督促,还锤炼过实务是吧?”
李谕密躬身施礼:“不敢欺瞒国公,学生父亲,就在国公身边。”
说完又对李济施礼:“父亲,孩儿侥幸,未辱大人之命。”
“啊?哈哈哈……”苏油这才明白,对李济笑道:“李公,原来是君家千里驹啊!”
李济微笑道:“犬子幼好文学,我见他性格如此,延请了几位先生传授汉学,十四岁后便在我幕府充作书办。”
“只可惜夏国不兴宋制,平日里我也不敢让他展露文才。”
苏油说道:“现在没这个问题了,要不过来跟我一段时间?跟我做书办?两个无咎现在都有了官职,我也不好随意使唤了。”
李济大喜,对李谕密道:“还不谢谢国公,国公乃士林高选,有他指点,你的学问自会更加进益。”
李谕密才是真的惊喜。
暗中观察了苏油两年,苏油在他心里已经上升到了偶像级别,否则文章也不会做的如此合苏油的心意,当下一躬到底:“谢过先生,谕密纵为先生牵马执鞭,亦不胜心喜。”
苏油摸着下巴:“我有一套神器,对你科考应当大有好处,就是还剩下七个月时间,不知道你刷不刷得完……”
苏元贞和晁补之立即举手:“我们来帮他!”
独苦苦,何如众苦苦!小子,当年俺们受过的那些罪,可算是找到接班人了!
……
汴京,故相张知白宅,今蜀国公府。
石薇正在给毕观梳头。
不过石薇也梳不出什么花样,平日里这些都是绿箬的事情。
石薇梳理着毕观柔亮的头发,看着镜子里边的小脸蛋:“观儿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过婶婶没有你绿箬婶婶那么手巧。”
“绿箬婶婶被太常寺叫去编纂敦煌乐舞,现在也忙。”
将观儿的头发梳理柔顺,用一个金环和一根簪子束好头发:“婶婶就只会这样了。”
毕观笑道:“我看可贞堂里珍藏的汉代绢画上的女子,多有用这样发式的,谢谢婶婶。苏山长也喜欢这样的发式。”
石薇放下梳子:“小嘴真会说,苏山长那是跟我一样不懂这些,走吧,进学去。”
“对了,这些天扁罐和彦弼在书房里边翻箱倒柜地找什么?”
毕观说道:“听说跟徐王之子赵孝锡起了争执。”
徐王就是赵颢,赵顼做了皇帝都十年了,这两个弟弟竟然还不就外第,虽然有高滔滔包庇的因素在里边,但是也难说这俩兄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或者说,就算他们没有什么想法,他们这样做,会带给大宋的臣子一些别样的想法。
赵頵还好,终日里就是研究书法、绘画,尤其喜欢医术,还搜集整理过一本《普惠集效方》,书中记录的都是老百姓用得起的寻常的药物,平日里还储药以救治病者。
除了儿子赵孝奕太不省心,在京中名声太差外,别的也没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