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敦礼请求将《时报》从国子监独立出来,又向高滔滔推荐晏几道做总编,晏小山随便玩了几个花活,就让《时报》销量屡创新高,连高滔滔都称赞不已。
因此汴京城中小老百姓,也知道不少朝中大臣故事。
张珏算是领教了京城百姓扯政治闲篇儿的本事,笑道:“小山先生清高有余,须知生计也是要顾的,比如我们此次回京,还携有家眷,也不知道京中如今房屋行情怎么样?”
王胖子挺热心:“京中寸土寸金,还是贵,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愿闻其详。”张珏赶紧打听。
王胖子说道:“之前司徒有奏,蠲天下盐井官溪钱。并乞府界三路保甲人户五等以下,地土不及二十亩者,许请迁宽地。”
张珏问道:“迁去何方?”
“河套,河北。河套地广人稀,种谔上奏请迁军队屯田,于是有司徒此奏。过去就按丁授亩,比我朝太祖旧制,一丁五十亩。”
“而京畿旧地,悉归于官,在店宅务挂牌,许人租佃。”
“我看官人一行也不差那份租钱,不妨就去申请几十亩官田,随便种些东西,关键是把屋基拿下,改成庄子,不就安顿下家眷了?”
张珏有些意动:“离京城远吗?”
王胖子说道:“不远不近,就在中牟、陈留与开封之间,大约四五十里吧,不过如今交通便利,车马出城后也就一个大时。”
“不过据说那地不会卖只会租,不是永业,但是给官人们应急,却比在城中置办屋宇来得划算。”
李学究点头:“王胖子这主意靠谱,虽然不在京城,稍有不便,但是价钱便宜。”
“苏舍人妻家豪富,就他想要在京城里置办一处院子,都足足等了半年,上月才拿下来,花了整整九千贯。”
“我见你们人口众多,要在京城办房产,那可不是个小数,花这么多钱,都不如放银行吃利息了。”
王胖子说道:“不过几位都是读书的人家,陈留这边铜臭熏天,不若置办到西面,中牟和开封之间去找。”
“中牟有京师大学堂,听说那里汇集了天下图书,大苏夫子提举文学院,小苏夫子帮李夫子提举经哲学院,连司徒的老师唐夫子都在那里,几位要去了那边,可长学问哩。”
这下舒成都来了兴趣:“大苏夫子是子瞻学士,唐夫子应该就是鲁国先生,不过这小苏夫子和李夫子却是谁?”
王胖子眨巴眨巴眼睛:“这个,这个我也是听来的囫囵,我……我就知道个大苏夫子。”
李学究哈哈大笑:“小苏夫子就是苏迨苏仲豫,大苏夫子二公子,横渠山长关门的高足。李夫子是潏水先生李复李履中,嵩阳书院原来的山长。”
张珏顿时悚然:“这是要大兴理学啊……”
王胖子美滋滋地说道:“咱老百姓不懂学问,不过听说司徒的书官家和太皇太后都在读,别的不说,天理人情四个字,咱觉得听着没毛病,挺得劲儿的。”
李学究不禁翻起了白眼:“这四个字是绝大文章,怕不是你王胖子想的那样!”
王胖子朝自己碗里添了块肉片:“诶,古往今来道理那么多,可咱都不知道哇?起码这四个字让咱升斗小民都说得出来!这就是真道理!”
众人都是大笑,张珏点头,端起酒来:“王兄这话也是真道理,我再敬二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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