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兆恒连连点头。
“瑞长兄,你说的太对了,我知道来自于九江的一名监生,因为到秦淮河次数有些多,银子不够用了,一直都催着家里送银子来,本来我还以为此人家中有不少银子,不过他的家人送银子来的时候,我偶尔看见了,身上的衣服很是破旧,几乎都是衣不蔽体了,我当时看见了,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避开了,后来听人说,送银子的人,就是这名监生的父亲。。。”
吴宗睿听得直摇头。
“月如,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提醒你。”
“瑞长兄,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吴宗睿看了看詹兆恒,面容严肃的开口了。
“比较前面我所说的事宜,这件事情更加重要,我不希望你夸夸其谈,而是埋头读书,踏踏实实的做事情,有些话,在你的面前可以说了,当初我对复社的印象不好,也正是这个缘由,复社的成员,全部都是读书人,以官绅家族的子弟居多,可以说他们不谙世事,不知道百姓的苦楚,更不知道朝廷为政的要点,却每日里议论朝政,似乎满朝的官员按照他们所说的来做,就是天下太平了,皇上若是听从他们的建议,一定能够振兴朝纲。”
“且不说朝中的官员是不是都有不一般的能力,至少比那些不知道署理政务为何事的读书人要强上很多,我并非是反对读书人关心家国大事,不过这需要前提,若是自身没有实际的能力和本事,妄自议论朝政,那就是井底之蛙。”
“我听说过一个典故,一人行路,抱着满满一坛酒,走的很稳当,酒坛里面的酒水不曾泼洒,接下来此人抱着半坛酒,行路的时候,酒坛里面的酒水不断晃悠,沿途泼洒了大半,此人不明白,半坛酒还要轻一些,为什么难以抱走。”
“其实人也是如此,学问越深,表现越是沉稳,学问越少,表现越是轻浮,还不自知。”
夜深了,站立在后花园的亭台之中,吴宗睿自己都感觉到奇怪,他这是怎么了,忽然变得婆婆妈妈了,对陈思宇说那些话还可以理解,毕竟是一家人,不想陈思宇纨绔,可是对于詹兆恒,说这些话好像没有太大的必要。
也许,骨子里存在的忧患意识,让吴宗睿显得过于的早熟了,他身边缺人,而且缺的很严重,不管是卢发轩还是詹兆恒,甚至是史可法,都是他潜在的拉拢对象,或许这样做的难度太大,但总是需要尝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