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睿面容严肃的摇摇头。
“先生,我想到的不是这些,要说这些年各地遭遇到了灾荒,百姓和农户的日子不好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过官府对这些事情不管不问,那就有些问题了,地方官是百姓的衣食父母,他们若是不关心百姓,不关心农户,那百姓和农户还有什么希望,如果这些地方官就知道收取诸多的赋税,搜刮地方,老百姓养着他们有何用。”
曾永忠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吴宗睿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这个,大人,地方官府收取赋税,乃是朝廷下达的任务,不完成也不行的。。。”
吴宗睿扭头,看了看曾永忠。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局面的形成,根子还是在上面。”
“我、我还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朝廷的事情不说也罢,我觉得大人还是要慎言,这些话语如果被心怀叵测之人听到,他们肯定借题发挥的。”
吴宗睿点点头,曾永忠说这些话,肯定是好心,担心他吴宗睿因为此次调整的事情,心怀不满,在某些公众场合不小心说出这样的话语。
“先生放心,我知晓分寸,这沿路的情形,先生也看见了,看样子我们到青州之后,不要想着轻松,青州肯定是比不上淮安的,淮安有漕运码头,依托漕粮就可以大幅度减轻百姓和农户的负担,可青州没有这样的条件,也不知道我们到了青州,会遇见什么样的情形。”
“大人不必担心太多,料想山东的情形,比之陕西、山西以及河南等地,要好上很多,朝廷的塘报里面,几乎没有说及山东多少的事宜,绝大部分还是说到了陕西和山西等地的灾荒,以及流寇作乱,我想山东虽然比不上南直隶,可怎么说也是以前的富庶之地,就算是遭遇到了灾荒,也不至于出现大量的流民。”
吴宗睿没有继续开口说话,慢慢朝着前方走去。
登莱兵变,让登州、莱州乃至于青州等地,遭遇重创,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在朝廷平定登莱兵变的过程之中,青州作为朝廷重兵集结的地方,必须提供大军需要的粮草,而且找他从各地调集的大军,其军士同样喜欢骚扰百姓,让百姓和农户痛苦不堪,说起来青州虽然没有直接遭遇孔友德叛军的荼毒,却遭受了朝廷大军毫不留情的劫掠。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将发生在吴宗睿担任青州知府期间,而他这个知府,在面对朝廷派来的一波波官员的面前,压根就不算什么。
眼睁睁看着青州遭遇到荼毒,吴宗睿肯定不会答应,可直接对抗朝廷派遣的官员和大军,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了吴宗睿的面前,他几乎想不到很好的应对办法。
看样子,穿越之路没有那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