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这说的倒是实话,你没有在京城为官的经历,这京城里面啊,藏龙卧虎,咱家都要时时刻刻小心应对,稍微不注意,跌进了哪个窟窿里面,还茫然不知,咱家倒是羡慕吴大人,在外为官,不必考虑那么多。”
“公公说的是,在外为官有在外为官的好处,可弊端更多,譬如说,不知道京城的任何事情,很多时候,遭遇到朝中某些人的算计,还茫然不知,等到祸事临头,应对不及,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在京城就不一样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高起潜眯起了眼睛。
“好一句大树底下好乘凉,说的太好了,这京官有京官的难处,不过朝廷为官之人,都愿意到京城来做官,不愿意外放,好多年都是这样了。”
吴宗睿端起了酒盅。
“在下敬公公一杯酒,在下虽然身在登州,有公公的照拂,比起那些京官,舒坦太多了,这杯酒,在下真心实意敬公公,在下先干为敬。”
吴宗睿喝完了,高起潜同样喝完了。
把玩着手中的酒盅,过了好一会,高起潜才开口。
“咱家与吴大人的接触,也不是太多,以前一直都认为,吴大人是爽快人,值得结交,今日谈话,反觉得吴大人不仅爽快,而且绝顶聪明,咱家一定要好好结交。”
“吴大人一直在外为官,咱家听闻吴大人不愿意进入京城为官,不愿意做京官,初始觉得奇怪,这朝中为官之人,谁不是挤破脑袋,想着进入内阁啊,若是无法进入内阁,在六部做事情也是好的,依咱家看来,他们都没有吴大人聪明。”
“京城乃是非之地,做任何的事情,都要瞻前顾后,左右盘算,掣肘太多,在外为官就不一样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若是在外为官的同时,京城有大树,岂不是最好的选择,比起那些在京城苦苦熬日子的官员,强了千百倍啊。”
“再说了,在外为官,照顾一下周边之人,有了几个心腹,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吴大人说是不是啊。”
高起潜的话语,让吴宗睿的背后冒出了汗。
刚刚太监的提醒,已经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个时候高起潜的提醒,就至关重要了,不管怎么说,高起潜都是忠心于皇上的,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面,绝对是维护皇上的利益。
关键时刻,吴宗睿肯定要表明态度,他站起身,对着高起潜稽首行礼。
“公公说的是,在下的思虑有些不周到。”
“哦,吴大人为何如此说啊。”
高起潜坐着没有动。
吴宗睿神色平静的开口了。
“在下崇祯二年殿试高中,外派为官也有六个年头了,先后在南直隶、山东和登莱之地为官,总的说来也算是顺利,从推官到知州,再到知府,现如今是兵部右侍郎、督查院左佥都御史,登莱巡抚,品阶达到了三品,放眼整个的朝廷,能够与在下比较之人,少之又少。”
“正是因为有了这等的经历,在下异常的小心,感受皇恩的同时,低调做事,低调做人,在下总以为低调,就不会引发他人的注意,记得在下身为滁州知州的时候,曾经大胆弹劾南京督查院,闹出了风波,若不是机缘巧合,在下说不定卷铺盖回家啊去了,自那以后,在下时刻提醒自身,务必要低调,不可强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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