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宗睿,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天黑了,吴顺贵和廖文儒早就睡觉了,他们习惯早睡。
吴宗睿还没有睡觉,他不习惯早睡。
看着桌上昏暗的油灯,吴宗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要说吴氏家族的条件还算是不错的,整个家族拥有近千亩的耕地,虽然这几年的收成不好,可缴纳了田赋之后,总算是有粮食吃,比起那些赤贫的农户,强了很多。
打开包裹,拿出一个锦袋子,里面是五锭银子,合计五十两白银。
这是住持觉远大师交给他的,其中的二十两白银是吴氏家族的布施,其余三十两白银,则是觉远大师赠送的。
五十两白银,不是小数目了,吴宗睿这个廪膳生员,每年也只有十二两白银的廪银,而且成色不一定很好。
以前家里为了供吴宗睿在社学读书,耗费不少,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积蓄。
卯时,吴宗睿就起床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起床很早,谁知道吴顺贵和廖文儒早就起床。
“宗睿,在家里休息几天后,就要到县学去上课了,年前家族送你到寒鸣寺去,社学的先生就专门到县学去了,帮着你请假,好在春节期间,县学也不用上课。”
“爹,我准备继续请假,反正到县学去上课的人很少,家里的事情多,马上就进入农忙季节了,我需要种地,再说了,我如果到县学去上课,还需要在县城租住房子,开销不小。”
“宗睿,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你每月有一两银子,家里不会用的,不读书怎么行啊,你今后还要参加乡试的。”
“在家里一样可以看书,一样可以学习,没有必要到县学去消耗时间,爹,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看见吴宗睿坚定的眼神,吴顺贵不做声了。
其实在县学去读书完全没有必要,按照朝廷的规定,有了生员功名的读书人,就要到县学者府学去学习,准备参加乡试,生员在县学和府学所需要的开销,由官府承担。
这种制度明初的时候坚持很好,可明朝中期之后,慢慢就流于形式了,县学和府学的授课先生,一般都是举人的身份,他们同样需要学习和准备,参加会试,不可能全身心的授课。
更加关键的是,生员在县学或者府学去学习,会增加官府的开销,要知道知府和知县等地方官员,俸禄微薄,若是没有其他方面的收入,压根无法维持,而县学和府学的投入,会让地方官府背上沉重的负担,财政上更加捉襟见肘。
地方的主官不是很支持,府学和县学自然流于形式,生员不去学习,只要履行请假的手续就可以了,没有谁追究。
当然,县学和府学还是需要有生员学习,做做样子,免得上面追究,一般情况之下,家在县城和州城附近的生员,会按时去上课,远地方的生员,每月到衙门去领取廪银的时候,去县学或者府学报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