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面,戴明杰是佩服吴宗睿的,在滕王阁的一幕一幕,他都记忆犹新,不过吴宗睿的年级毕竟不大,还不知道豫章社的厉害。
“吴兄,你这话更是不能说了,豫章社哪里是阉党能够比较的。”
“非也,戴兄误解我的意思了,阉党不得人心,那是阉党自找的,豫章社既然是读书人之间形成的学社,就要尊崇规矩,我江西的读书人,愿意加入豫章社,外人不能说半个不字,可若是不愿意加入豫章社,也不必如临大敌,暴跳如雷,甚至出言讥讽,无情打压,若是豫章社按照此等的模式发展下去,他日真正壮大了,岂不是横扫一切其他力量。”
戴明杰看着吴宗睿,目瞪口呆,就连林宗平都抬起头,看着吴宗睿,脸色发白。
他们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林宗平遭遇到徐世溥的讥讽,导致林宗平内心不平衡,吴宗睿就能够总结出来如此的道理,而且说的他们哑口无言。
“二位都是兄长,刚才也是我的个人之言,我以为,十根指头都各有长短,何况读书人,每个读书人都有各自不同之认识,也都可以保留各自的意见,豫章社若是想要强迫所有读书人都认同某一个观点,那就有些过分了。”
林宗平首先反应过来。
其实他内心也是虚的,毕竟豫章社在江西读书人中间的影响太大,若是某一个读书人站出来反对豫章社,必定遭遇到蜂拥而至的攻击,让这个读书人声誉扫地,他之所以在吴宗睿的面前埋怨,也是因为听说了滕王阁发生的事情,期望能够在吴宗睿的面前吐露内心的怨气,至于说他本人,也是期盼能够进入豫章社,成为其中的一员。
“吴兄说的是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吴宗睿看了看林宗平,也看了看戴明杰,面带微笑再次开口。
“戴兄,林兄,我以为,无论多么十恶不赦之人,总有其可取的一面,无论多么伟大和崇高之人,也有其阴暗的一面,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人,你我这些普通人就不多说了,就说太仓的应社,包括江西的豫章社,乃至于张溥,都不可能完美,都有不足之处,若是我们仅仅赞同其某一个方面,就不遗余力的吹捧,奉若神明,那也太可笑了。”
“世人都说阉党多么的可恶,恨不得生啖之,我却以为,阉党固然可恶,但将他们说的一无是处,人神共愤,也要看看那评论之人是何居心。”
戴明杰和林宗平看着吴宗睿,大气都不敢出。
吴宗睿前面所说的话语,已经让他们感觉到震惊,而后面的结论,更是骇人听闻,若是这些话语传出去,定会在读书人之中引发惊涛骇浪。
他们难以理解,吴宗睿不过十五岁的年级,怎么会有如此的认知和话语,这让人难以相信,吴宗睿在滕王阁的表现,已经让他们异常的吃惊,今日所说的话语,更是让他们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