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说罢把襁褓递给一个身边的小童,那男孩约有十一二岁,长得一张圆圆的大饼脸,两道浓眉漆黑如墨,一双圆眼目露天真,鼻子大嘴巴也大,看上去傻气之中露着凶狠,很不可爱。
他瞪着大眼盯着傅则阳看了会,脆生生地说:“既然他前生是有道行的散仙,那用他炼制白骨锁心雷岂不是正好么?”
“你要用他炼制锁心雷吗?那雷虽然威力不凡,但只能使用一次,却要用一位散仙的肉身为容器,以其魂魄为药饵,使用过后,他便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了。”
“那又如何?”男孩仰头,纳闷地问,“师父你不是总教我说众生平等吗?用人炼宝跟用虫豸炼宝又有什么区别?”
和尚仰天大笑,抚摸男孩头顶:“不错!不错!为师跟那叱利大师并称东西两大活佛,他那西派以生死本无分别,于各道众生之间见差异。我这东派以众生之间无分别,因生死歧路而有不同,今日凭此一句,你未来可传我的衣钵了!”
傅则阳听他自称跟叱利和尚并称,猜到他该是被称为东方活佛的无行尊者,那这个小孩子十有八九是他座下大弟子,未来的五鬼天王尚和阳了!
如果落到别人手里,他还不怕,虽然现在骨肉娇嫩,但法术仍勘使用,至多废了这个肉身离去,重找地方,再度投胎。
可是无行尊者神通广大,就算自己全盛时期在他面前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不禁心中惶急,但事到如今,只能尽可能地装作受了隔阴之谜,凡事不知,等他不注意时突然逃走。
他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任由师徒二人把他带到天目山中,无行尊者动口指挥,尚和阳动手办事,先去山下杀了八个人,六岁、十六岁、二十六岁、三十六岁的男女各一对,把他们的骨骼拆下来布置法台,用八人的肝脏做饼,吃下肚去,然后把血淋在傅则阳身上,把他至于法坛之上。
无行尊者帮他布置法阵,以法台为圆心,方圆十里之内皆为禁地,一切鬼神禽兽虫豸全部驱离。尚和阳坐在法坛前面,开始施法祭炼。
那无行尊者仿佛知道傅则阳意欲逃走,片刻不离在一旁护法,傅则阳始终找不到机会,只能强忍着被尚和阳以魔法祭炼。
时间一日日过去,傅则阳感觉全身如被火烧,时而麻痒,时而剧痛,如被千刀万剐,知道这新得的肉身就要被毁了,不禁暗暗着急。在无行尊者面前,一切手段都不管用,被逼到最后,只能被迫显出本体,以血影神功硬拼硬抗,如此方能有三分生机。
而且就算最后逃掉了,他修炼血神经的事情也会暴露,不但长眉真人会来找他,天下所有数得上好的大魔头都回来逼他献经。
傅则阳觉得,若真到了那一步,正好自己血影真身也已经炼成,到时见一个扑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汲取精气神魂化为己用,跟全天下正邪两道的高人大佬拼个鱼死网破!横竖自己本意并非如此,实为天下正邪两道高手未必所做共业,且掀起一场滔天大劫,将来大家一起承担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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