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兀自心有余悸,不断回头瞭望:“那七个老人法力真个高强,我在湘西称尊做主几百年,自以为可跻身于天下一流真仙之列,却不想今日遇着他们,竟然一个也斗不过。”
傅则阳说:“他们虽然都是散仙,但法力都与天仙差不多,甚至有两三个还要超过天仙,方才他们要联手施法,我话未说完就带你出来,不然真如那老者所言去做,将我们困于镜中以水火风雷相炼,连我也难以脱身。”顿了下,傅则阳又说,“他们七个虽难对付,但也有法可想,只是暂时腾不开手来。他们数百年前拜了一个佛门里的高僧为师父,法号尊胜,我以魔神感应以及神卦仙数,数次虔心推算,皆了不可得,真个深不可测!”
朱樱说:“尊胜禅师我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不过在我初入道时候他常在时间行走,这五六百年间已经销声匿迹,许多人都猜测他已经涅槃成道了,难道还在世吗?”
傅则阳轻轻点头,事实上他并不能算出尊胜禅师的丝毫迹象,但以法力感应推算,只能得知丽山七老拜了个佛门高僧为师,到底是不是尊胜禅师都不能确定。不过他是知道,那个人就是尊胜禅师,而且尊胜禅师跟尸毗老人还有一段因缘未了,须得度完尸毗,然后立即成道,因此笃定尊胜禅师仍然在世。
原来他以为佛门三僧二尼都处于同一水平,能耐都差不多,后来他依次推算已知佛门里的大能水平和动向,才发现,尊胜禅师,以及大雪山里的那位智公禅师,水平比常在外面出现几位还要更高出一个层次,如非迫不得已,傅则阳不想去招惹这两位主动结仇。
朱樱语带歉意:“都是我思虑不周,不该约列霸多去高黎贡山斗法,我本以为那里是无人居住的荒山,没想到竟然潜藏了这样七个世外的高人。前次在元江时,我得神君指点,得了一件广成子留下的前古至宝,在极乐真人剑下躲过一劫,这次本要报昔日之恩,却反为恩公招祸,日后尊胜禅师和那七人若去找神君的麻烦,所有什么报算由我一力承担……”
“道友说哪里话,广成子留下宝物遗世,自然有缘者得之,岂是我能做主分配的?你能得到是你的缘法,并没有我什么功劳。这次道友能够仗义出手,救下我两个门徒,才是与我们有恩,日后尊胜师徒来找我算账,我自跟他们算去。”傅则阳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下,忽而笑道,“其实七老这次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小忙。”
朱樱奇道:“那七人如何能够帮到神君?”
傅则阳用手往前方黑雾缭绕,煞如潮涌的百蛮山一指:“本来这次他们蛮疆三祖要联手对付我,列霸多被你收拾了,绿袍由孩儿们收拾,红发在一旁看着,始终犹疑不定,不肯出手。他本来想要等我被困在绿袍的遁龙阵中在出手落井下石,我却始终不肯现身,他也就不出手,现在看见我的徒子徒孙们虽被困住,却仍然能够自保,并且伺机反攻,绿袍已经黔驴技穷,仍然拿不下这么一帮小辈,若我亲自出手,绿袍落败更在翻掌之间,他便打起了退堂鼓。我方才在高黎贡山上停留片刻,期间扰乱阴阳,逆转五行,制造假象,让他以为这次徒弟们就能把绿袍消灭,不需要我出手,因此不会再来,他算得这个卦象,必然改变主意,想要杀入阵中,把我家的孩子们能杀几个杀几个,以报昔日杀徒之恨,你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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