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上的事儿,还好说。只要或满足、或打压,使些手段,不难解决。
可怕就怕那些一无所求,死心塌地留在村里的人。
这些人,是最难说动的。
还有那些糊涂的人,根本不和你讲道理,认定啥就是啥,谁也改变不了。哪怕是亲儿子,也会给你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你不得不从。
搬迁,说简单,也就一句话的事儿说难,那些竖在路中央、逼着道路减少车道甚至改道的房子,就是榜样。
从来没有从事过这类工作的张栓,也不知道在工作刚开始就出现暴力事件的情况,是属于简单还是困难。
张栓发现,自己似乎在成为一个自己讨厌的人的路上,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到县里,已经天黑。
幸好国家大力支持基层医院建设、整顿工作纪律,哪怕在夜里,依然能找到值班人员。
若是在以前,乡镇医院,夜里根本找不到一个人,更别提看病了。
在值班人员一脸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中拍完了片子。
张栓是粉碎性骨折,需要到市里面手术。
但李小中的就重的多了,左前臂尺桡骨粉碎性骨折,整个骨折区域近二十片骨碎片,同样需要到市里进一步检查。
张栓诧异,就一板凳,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呢。
将粗制滥造的夹板取下,换上石膏,准备让县医院的救护车,送到市里。
可好说歹说,就是不答应,非得让打120让市医院的车来接,说是车里设备、药品不全,无法保证转运途中安全。
无奈,只能给王县长打电话。
安排王大成明天回去给刘和全报信、并让他把卫星电话也带了回去,方便联系。其他三头牲口,让他明天交给骡马市的侯东宝。经过上次的事儿,想来侯东宝也不敢尥蹶子了。
到市里,天已经快亮了,拍片、t一圈检查下来,诊断又不一样了。
张栓的是粉碎性骨折,疑似神经损伤。
李小中的是粉碎性骨折、皮下血肿。并且多个骨片已经扎到肌肉层中,组织被眼中破坏,以防伤到动脉和组织坏死,必须立即手术。手术成功率极低,若是失败只能截肢。
张栓悔恨交加,不该拿板凳砸,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必须尽全力解决,也必须保住李小中的胳膊,既然市医院没办法,那就联系更上一级的医院。
一一给同学、朋友、导师打电话,问有没有认识医院的人,最后却发现,it男的朋友圈,最多发展到理工男,医院的朋友,一个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那个日思夜想,却又最不想联系的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以前那张电话卡,在离京的时候,已经丢弃。以她的性格,陌生号码,一般不会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