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口中的诞儿便是次子刘诞,此时仍在朝中担任治书侍御史之职。这朝中大事虽然早就是董卓一党独揽,百官形同虚设。但作为刘焉事先埋在朝中的眼线,则多多少少能探听得到一些一般人所不知道的风声。
赵韪毕恭毕敬接过木盒,小心翼翼打开,从中取出一块帛书。饶是看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完之后仍不免大惊失色,随即恼怒道:“苏固老儿安敢以下犯上!真是岂有此理!”
赵韪口中视若寇仇之人便是汉中太守苏固。而帛书中的内容则是苏固上书朝廷弹劾顶头上司刘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条便是苏固诉说刘焉横征暴敛,与前任益州刺史郤俭无异。
要知道刘焉起初正是在各地刺史、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的境况下向朝廷建议挑选那些清廉的朝中要员去地方州郡担任要职,借以镇守安定天下。因此才被封为益州牧,接替郤俭整饬吏治。可如今苏固的这一弹劾无疑直接威胁到了其根基和地位。
至于这横征暴敛一事,那得从刘焉入主益州说起。接手之时益州境内虽战乱已平,但百废待兴,所需钱粮甚巨。而之前相对富庶的蜀郡、犍为郡和巴郡等地皆遭战火荼毒,拿不出太多钱粮。领地内的不少地方豪族虽实力雄厚,却是个个不愿出钱出力。
刘焉在势单力薄之际自然不愿得罪这些地头蛇,便索性用一道政令向未遭战事的汉中郡摊派了赋税。那汉中太守苏固一向以为官清廉爱民如子著称,刘焉如此行径自然遭到其强烈反对。
不过对于赵韪来讲,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惊恐的成分更多一些。因为向汉中郡摊派赋税之事正是出自其提议。若是刘焉最终顶不住朝廷的压力,赵韪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当做替罪羊来承担所有后果。
刘焉倒是对赵韪如此激烈的反应未感到丝毫意外,在此之前显然已用充足的时间消化掉了负面情绪且想好了应对之策。
见刘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赵韪心中稍稍安定下来。这时他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刘焉为何会从招安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苏固弹劾一事上?两者看似风马牛不相及,难道包含着某种联系?
正当赵韪苦苦寻找答案之际,刘焉突然正色道:“若是招安张修的同时让其离开巴郡前往汉中攻伐苏固如何?若事成则巴郡定,苏固亡。若事败则张修亡,亦除去一大隐患,而吾等却不费一兵一卒。”
赵韪在豁然开朗之际也终于意识到刘焉不打算让自己背锅,悬着的心随即放下,不过在深思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之后,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州牧大人的驱狼吞虎之计虽妙,但若那米贼张修不愿离开巴郡,为之奈何?”
未曾想刘焉似乎并不担心此事,只是淡然道:“汉中之地富庶繁华,而宕渠穷山恶水。该如何选择想必其一目了然……”
接着两人又细细琢磨其中各种细节,最后终于将招安一事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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