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戍军归了燕国,只能将他们裁减许多,好不超出燕国的储备之外。
戍军处依山而建,百姓担心胡人骑兵抢掠滋扰,不敢来此地,就是靠着戍军近的那些地域,许多百姓也心有抵触,刘策将村中人安置下,其余的,终究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
百姓不敢做的,便需要戍军的士卒先去做,若是今年能安稳渡过,不必再宣扬劝诫,百姓们看到了,自然会跟过来,在此地安置。
首年的收成什么,实是无关紧要。
田畴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史慈,似有沉吟,道:“听这胡人说的,我倒是想起来,那时我与老师去了居庸城,没过多久,便有邻边的人来报,说有胡人侵扰,我与子龙在居庸城中收敛人马,凑了一千士卒,与那些人厮杀过几场,因没有骑兵之故,只能防御,却是不能追击,
后来,子龙设伏,折损了他们三百骑,这些人骑行太快,无法追赶,退了便没有再来过,我们只当是胡人秋末抢掠物资过冬,如今看来,铁齿部落是在偏西处,与我们交战处,方位上应没有差多少。”
其实,刘策心中所想,与阎柔和田畴几乎相同,在他看来,邢举的戍军守在这里,这几年根本就没有打过什么仗,更别提与乌桓人交战了。
“等等!”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子,刘策口中也同时喊了出来,再望着阎柔的目光中,就有些不一样了,口中问道:“阎柔,前些日,那些来寻衅的乌桓人,战况如何?”
阎柔想了想,应道:“约莫有百十人,除了死去的,受伤的也被我带人补了刀,没有一人逃跑。”
听阎柔对胡人的手段,竟然是没有想过抓些俘虏,更没想过留什么活口,阎柔脸上亦是觉得理所当然模样,这等心性,在军中,却是极好的。
只是田畴毕竟是读书人,当日在燕国城中,那些叛乱之人,田畴还为他们说情,眼下,阎柔所做,也不知田畴如何做想。
阎柔话音刚落,刘策的目光就转到田畴身上,想要看看田畴态度,只是目光所及,田畴留神听着阎柔言语,隐约之间微是颔首,俨然赞成模样。
听到刘策问出这番言语,太史慈也出声道:“这不太对,没有理由百多骑兵,敢来营寨挑衅,这分明是自寻死路,仲业,你是否也是想到了此点。”
“是的!”
刘策应道:“因绘制地图,我曾去方圆几十里探寻过,靠着西北处,便是草原腹地,速度快的,日行百里也可做到,倘若这些是探兵,接应探兵的那些人又是谁?”
阎柔眼睛睁大了少许,似乎想起了什么,口中呼道:“我想起来了,主将,那些被我们射杀的骑兵,便似与我们认识一般,到了一箭之地,没有丝毫防备,才让我们轻易击杀,现在想来,可真是有些奇怪。”
听阎柔再说出这一桩事,刘策心中才算是有了计较,先前说起丘力居,刘策便觉得漏掉了什么,现在恍然记起来,却是忘了什么。
是一个人。
张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