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倒是让我下了跳,兄弟们,都打起精神,不要落了后脚,哈哈!”
不待刘策主妇,小黑刘冲两人,俨然替刘策下了军令。
小黑探明了前方道路,这三百骑,再无忌惮,全力奔驰而行,片刻间卷起了几道尘烟,在阔道上犹如一条宽大黄龙。
与刘策等人数里开外的岔路旁,领军的兵长依在歪脖树身上,眯着眼睛看着被麾下阻拦的百姓,“呸”的一口,吐在前方,口中喃喃道:“简直是愚民,听风就是雨,不在渔阳郡好好呆着,想去什么燕国讨生活,猪油迷了心窍,不吃些苦头,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左侧一个士卒小跑着过来,到了兵长身前,弓身身子哈着腰,讪笑道:“大人,这都在这里呆了许久了,什么时候我们能回去啊。”
兵长一伸手,“啪”的打在士卒额头,没好气道:“回,回,回,你个没眼色的憨货,回去有什么好的,前些时日,鲜卑的狗子,在关外绕来绕去,你乐意跟这些胡人搏命啊,呆这里不是挺好么,听邹大人说,袁绍的那个使臣,说什么会派人来攻取渔阳郡,莫说是邹大人,连我都不信,袁绍老儿快被打出幽州了,哪有本事跨过幽州来这里,依我看,就是那厮吹牛,吹大了去。”
士卒抚了抚自己额头,也不躲闪,依旧面容不改。
“嘿嘿,大人你说的对,我觉得也是,只是在这守着,不让商队南下北上,靠着这些百姓,我们可抽不到什么油水啊,依我说,偷偷放几个,谁给的钱多,就让谁过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哎!”
兵长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躯,点了点头,道:“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这法子,倒是要得,要得,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正在此时,靠着西侧的一个军卒,却是陡然间大声呼唤,“快些守备,有骑兵前来突袭。”
这突兀警讯,险些将兵长吓的激灵,手忙脚乱的翻起身,兵长顺着那名士卒看去,目色尽头,却是分毫无物,哪里来的骑兵突袭。
这下,兵长顿时恼怒成羞,以手指着呼喊士卒,喝斥道:“黄义,你在鬼叫什么,你这算是谎报军情你知道吗?若是论了重罪,我是可以砍掉你脑袋的…..”
话未说完,如同鼓点般的马蹄声已是传来,再抬头看过去,一抹乌压压的黑影,却不是骑兵,又是什么?
顾不上颜面体态,兵长大声呼喊,道:“兔崽子们,快点给我醒醒,去搬拒马,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霎那间,原本还在盘查的士卒,手忙脚乱的开始整备,唯有最前方,也是方才最先感知骑兵震动的士卒,从左右搬来几个障碍物,挡在自己身前,手中握着的长枪插在腰间,又从身后取过一柄宽刃厚刀,横在身前,眼睛只盯着冲来骑兵,浑然没有半分后退的模样。
这士卒名唤做黄义,本是渔阳郡人,为渔阳抵御胡人计,入了戍军,已有七年之久,这七年间,大大小小战阵,经历了数十场,累计了许多军功,只因性情耿直,不为上锋喜爱,是以没有升迁。下一章,故刀,是在开篇写这书时候,就想好的,算是对前文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