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一个女子,年岁不大,一张面孔却是似同刻着生人勿近的冷拒。
“你们是公孙瓒请来的救兵吗?”
女子声音倒也清脆,全然没有深闺秀阁含蓄,颇有些无威自重的气势。
刘策不知女子来历,索性以官面的事道示之,道:“我等从涿郡前来,因前些日,张统领占了涿郡土地,引的人心慌乱,便来看一看。”
“哼!”
女子轻叱一声,再打量着跟随刘策的百多骑兵,道:“这里四处荒芜,早就空置了许久,你们不用,倒还不让我们用了,告诉你们最大的官,黑山这里有几十万百姓,都是受逼迫聚拢一起的,受了你们朝廷的欺压,不想去闹事,所求的是能吃饱肚子。”
再看过刘策一眼,女子蹙着眉头,继而又道:“少年人,幽州的兵马,我是知晓的,看你统领这些骑兵,不是一蹴而就,若你是来取阵的,带的这些人太少了,回去再多带些人来,也让我月华看看你们手段。”
这女子自称月华,想来便是她的名姓,看她言语时,张燕面颇有难言,似乎月华的地位比张燕更高,这就极为奇怪了,这些年黑山中时而传来消息,虽不精确,然而,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唤做月华女子的讯息。
耳听着月华,尚未着面,就要将远来的刘策等人驱赶回去,浑然没有将刘策与三百骑兵放在眼中,这等行事手段,有些太过于蛮横了。
不过,倒是很合了流寇聚贼的作风。
此般刺耳言语,听来似有挑衅意味,不过,刘策并未放在心中,黑山黄巾士卒,将袁绍来的使者,砍了个干干净净,如今说几句场面话,已经是优待许多了。
刘策身形未动,在马身上拱手。
“如今真是农时,连公孙瓒与袁绍交战处,都停了许久,尽心修养,自前年起,幽州满地凋零,世子仁心,也是不想起兵事,才派遣我等前来。”
“哦?”
月华颜面才舒展开来,随即问道:“这么说,你是刘和的人了,我兄长说刘虞是个好官,他的儿子跟父亲相仿,对百姓也是很好,嗯?公孙瓒快要将袁绍驱逐出幽州了,你们不去准备与迎战公孙瓒,怎么有心思跑到这里来了?”
此时,张燕驱马走上前来,向着月华恭敬一礼,再看向刘策。
“禀大头领,几年前,我与这两位兄弟,曾有过往来,许久未见,今日既然遇到了,又是为了耕地的事儿,到了山上,有话有事儿,慢慢说。”
月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只当是回了张燕,反身进入军中,当先折返而去。
刘策看到,在月华身后,有十几骑,无论身上装束,还是行为举止,与张燕麾下全然不同,相比较而前,跟随月华的这些人,更像是经历过争战的士卒。
小黑目色中陡然一阵,贴着刘策耳旁,压低了声音,道:“策哥!我看到了管亥,就是当日,跟随张郃将军征讨,让他逃了去的黄巾先锋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