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涌入大量月光,不,应该说月光被某个物体吸引着,如水流般,从中甚至分辨得出光的强弱。
那是一个玻璃瓶,没有瓶塞,裸露的瓶口如同浴缸中的排水口,月光在其上方大量聚集水般流动,然后分为两股,螺旋状交织旋转成小型龙卷风,末端伸至瓶中底座。瓶身似是刚从水中捞出,滴滴水珠附在瓶壁之上,沿着瓶壁滑下的水痕浸湿瓶下压着的方形草稿纸。纸上有用黑色中性笔画的魔术阵一个简单的圆内困着比例堪称完美的六芒星。玻璃瓶不偏不倚地立在六芒星的正中央。
是夜。
少女伏在一旁独自在稿纸上演算公式。她轻抿嘴唇,表情如月色清冷,屋内发生的怪异景象似乎与她毫无关联。
那真的是相当庞大的计算量,笔尖在纸张上窜动,相互摩擦的声响一直未曾间断,书桌上堆积着大量写满复杂公式的稿纸。
超高性能的计算机或许能够完成少女笔下的计算,但其系统硬件配置却只能对各类公式的交替转换、相互证明和交替统合概括这些关键转折点上望而生叹,束手无策。
少女有着凌驾于世界上绝大部分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头脑,原因无他,少女正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魔术师之一。自小所接触的魔术体系源自正统流派,而且,在其脑内存储着相当于一整个大英图书馆的藏书量的系统知识库。可她并不为自己所拥有的天赋才能感到优越骄傲,或者换个说法,她深感耻辱。
少女深感耻辱。
无论是魔术,还是那堪比爱因斯坦的对物理学的敏感,这些他人羡慕嫉妒的,却是她仇恨的起源。
少女所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少得多。
不断堆积的负面情感使得天枰从始至终都是以最大程度倾斜着的。
这一切肯定一秒记住域名
都坏掉了。某位名为铃木绚音的天才魔术师少女曾经如此想过。
往事暂且搁置,少女早已下定决心要将褐色的回忆打包捆绑,放置于最深处的角落。
少女手握着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全神贯注地致力于手边公式的解析与重组。
房间内没有开灯,交织涌动的月光并没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大部分的光粒子涌入玻璃瓶中。然而少女却丝毫不受昏暗环境的影响,反而稍稍加快运笔速度。
在魔术中最基本的应用就是对魔力的控制练习。通过笔杆作为媒介,将从笔尖输出的魔力刻印在纸上。魔术师对魔力最为敏感,即使闭上双眼也可清晰地把握之前的演算过程。当然,这次的魔术相当复杂,对于粒子能量的引导能够不通过演算以及持续的魔力维持而做到的家伙,毫无疑问,绝对是接触过根源nirvana的魔法师。
然而,世界上现存的七万六千名正统魔术师中,还从未有人达到那个境界。
在某个时间点上,维持世界稳定的因素轻微扭曲。然后在蝴蝶效应的连锁反应下被不断放大,致使构成世界的“某种东西”发生质的变化。
少女魔术中安定的光粒子开始相互排斥,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逃离,其构成的龙卷风刹那间分崩离析。
失去了魔术的应用对象,一连串的术式回路从最初的构成部分开始崩坏,与虚无中消散。
少女的魔力变得难以控制,手中的黑色中性笔被不安定的魔力直接分解成构成宇宙的基本粒子。
空气中隐约有着甜腥的气味,大开的窗户外可以看见偶尔闪过的血色长虹,拖动长长的尾巴,消失于视界尽头。
“vapir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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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镇似乎又冒出了不得了的怪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