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他?”
陶商摇头道“并没有,袁公路是在回往淮南的路上,悲愤抑郁而终的,与陶某并没有什么干系……不过袁公路虽然并非吾虽杀,然当初在范县,天子曾对陶某言,袁公路自打从京师出任之后,屡犯禁忌,杀害朝廷外藩重镇,勾结朋党,拥兵自重,不尊朝廷,天子若要重复汉室荣光,荡平天下自重之人,则首推袁术,况近年来,其人在淮南倒行逆施,惹的天怒人怨,其治下百姓,无不叫苦,他今日纵然不死,陶某日后又岂能容他?这个结果倒也是好的,也算是陶某给他留些面子了。”ii
其实这话纯粹就是扯淡。
天子在范县的时候,自顾尚且不暇,哪有时间跟陶商讨论这些东西?
不过如今的陶商有太傅之尊,又得天子信赖,纪灵这种外藩之将,哪里能分辨的出陶商话中的真真假假,况且他还是个阶下囚!陶商说什么,他都得当真的听。
“天子?你是奉天子之诏要对付后将军的?”在战场上刀枪箭雨中也不曾害怕的纪灵,此刻说话的时候,却隐隐的有些颤抖。
也难怪他害怕,诸侯之间的私相竞斗,和奉天子诏书的正统讨伐战,完全是两个概念。
陶商认真的点了点头“纪灵,眼下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归顺于我……听从我的指挥,把战事控制在最小的限度之内,最大限度的减少袁术的罪过。”ii
说到这,陶商顿了一顿,道“如今袁术已经死了,各方势力对淮南都是虎视眈眈,袁术的势力覆灭在即,你总不希望,袁术一门最后的结局,是被夷灭了三族吧?”
纪灵咬紧牙关,心中左右迟疑。
很显然,他想做一个名流千古的忠良之将,但现实又摆在了眼前,陶商以袁术族人的性命来控制纪灵的思路,令他左右权衡之下,无法下定决心。
不投降,袁术的家人日后就无人保护。
投降了,自己就成了二手货,成了自己原先最瞧不起的降将!
终于,还是阎象打开了僵局。
“纪将军,你我……一同归降陶君如何?”
纪灵诧然的望向了阎象“阎主簿,你胡说什么!你忘了主公对你我的恩义和信任不成?”ii
阎象的面容则显得很是平静,道“正因为我没忘,所以我才知道眼下什么才是主公最希望的!该做的,你我都做了,该劝谏的,你我亦是曾劝谏了,明公身殒,其家眷亲族尚在,我们若是也随之而亡,试问主公今后的遗孤若是落入歹人之手,而惨遭灭门,试问你我今后在九泉之下,又当如何面见主公?咱们现在若是不降,那就是对得起自己,对不起主公,可若是降了,那是对不起自己,对得起主公!”
说完这话,却见阎象将脖子挺了一挺,昂然道“我宁可对不起自己,也要对得起主公。”
陶商听这话听的眼睛都直了。
这个阎象,难怪会被成为袁术麾下的谋主?果然是个人才啊!
就冲这份不要脸的劲,他跟自己日后一定会很合拍。ii
纪灵紧紧的咬着嘴唇,沉痛了许久,忽然使劲的摇了摇头,道“可阎公又怎么能确定,陶商便不会害了袁公的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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