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橱柜上的一盒巧克力上,当看清外包装盒上印着的字后,董锵锵忽然眼前一亮。
陆苇一口气跑出去十几米远,手机还在一直嗡嗡地震着。她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接通了电话。
“喂,小苇吗?我是妈妈。”电话里传来陆母焦急的声音。
昨天才和母亲通完电话,怎么这么快就又打了过来?陆苇心里一沉:“怎么了?妈。”
“昨天跟你打完电话后,你爸他……昨晚又进了一次急救室……”电话里传来陆母的抽泣声。
“啊?怎么会这样?”陆苇顿时慌了神,“不是说第一次抢救后治疗得还不错吗?怎么又急救了一次?”
“咳,人老了,零件就不好使了呗,说不定哪天就……”陆母伤心道,“有件事要告诉你,家里的钱这次都要给你爸治病用了,我和亲戚们又借了一些,但可能还是不够。所以……你弟他可能就不考大学了,即使考上了也没钱……”
“可弟弟的学习一直很好,在年级里都是名列前茅。老师不是也说过他有很大机会上重点大学吗?”陆苇愕然道。
“哎,重点大学……也得有钱上啊。”陆母叹气道。
“但很多大学都有奖学金的,还有勤工助学什么的,就是帮助像咱家这种……”
“其实这是……你弟弟自己的意思,”陆母迟疑了一下,“他觉得早点出去打工挣钱可能会更好。县里很多跟他同龄的男孩子都去沿海那边打工了,所以他也想……”
陆苇沉默了,她有些怀疑母亲的话:这真的是弟弟的意思吗?还是母亲的意思呢?
电话里的陆母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陆苇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她忽然大吼一声:“让他去考。”
陆母一惊,还没说话,就听陆苇语气决绝地说道:“他的学费和爸的治疗费我来出,你告诉我需要多少钱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他必须去考大学。一定要去!”
陆苇回到方科的办公室前,正好碰到金发洋娃娃手拿一张纸走出门口。
猛然看到陆苇难看的脸色,金发洋娃娃暗吃一惊,她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从她身旁走掉了。
陆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的办公室,她低着头坐在方科的面前,用蚊子一样的小声说道:“我想应聘模特。”
方科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的面前:“我们的薪酬是税前每小时1365马克,这是合同,你仔细看一下。”
陆苇看都没看,拿起笔,直接在合同的最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恭喜你成为我们画院的签约模特。”方科递给她一张表格,诚恳地说道,“这是我们的课程表,你可以在上面把你的时间圈出来,以便我们安排你的工作。”
“有时间限制吗?”陆苇忽然抬头问道,“我是说,每个月最多能干多长时间有限制吗?”
“基本还是以工作日为主吧。”方科略一沉思,“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呢?”
“越快越好。”陆苇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