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老白爆粗口的同时,和董锵锵几乎同时下意识的弯腰闪躲,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玻璃破碎声,两人低着头护着脖颈视线朝下,却都没看到有玻璃碎片掉落在眼前,想来挡风玻璃要么是防弹的,要么是对方的武器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坚硬。
“烦躁,到底还是开错了。”老白观察了下四周的路面,发现前面有个环岛,正好方便车辆掉头,“刚才应该走你说的右边。”
“快倒车,别再往前开了。”董锵锵叮嘱道,“我去后面帮你看着,你在前面小心点儿,记住千万不能乱。”
就在他说这话的同一时刻,大巴车身的左右也响起了沉闷的撞击声,董锵锵只顾着看右后视镜,没听到他的话。
董锵锵正说着,他面前的前挡风玻璃被几个火球几乎同时砸中,虽然玻璃仍坚挺没碎,却裂出一朵朵凄美的蜘蛛网花。
董锵锵和老白几乎同时发现有蒙面人正试图砸开大巴两侧的玻璃。
“是个孩子。”董锵锵早看清了,吩咐道,“车灯熄了,别晃着他。”
孩子接过玩具,似乎是懂了老白的意思,冲老白咿咿呀呀打起手语,最后使劲摇了摇手,眼中充满恐惧,似乎很害怕老白。
就在他思考的功夫,老白已经把车开上了左道。
两人这才发现道路两侧的建筑物多是残垣断壁,破败的墙壁上除了涂满了各种污秽涂鸦,垃圾随意地被扔在各处,垃圾桶东倒西歪地倒在杂草丛中,很多车一看就是有年头没开了,不是轮胎瘪了,就是车玻璃都没有了,还有的是前车盖大开,里面空空如也。
“孩子?”老白感到难以置信,“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家在哪儿?”
董锵锵抬头看路边指路牌,发现上面通向右边的箭头被部分涂鸦和半张报纸遮盖,海报上还喷了一个夜里看都十分醒目的红叉。左边箭头下写着个地名和公里数,和地图上的地名几乎一致,只是在结尾处多了个小写的“s”,而右边箭头下方的地名和公里数则根本看不到,董锵锵一时也无法判断是该走左边还是右边。
“倒车!老白!”董锵锵边说边用极其慢的速度探头,大着胆子往窗外看,这一次他在窗外看到了更多蠢蠢欲动的火苗。
“好像该走右边。”董锵锵犹豫道,“左边(路)的名字和地图不完全一样。”
“别停,也别熄火。”注意到老白主动把车速降了下来,董锵锵第一时间提醒他,同时警觉地环视四周有无动静。
听到他的话,小孩把手里的石子一扔,拎着毛绒玩具站起身,和他旁边的垃圾桶几乎一样高,一脸懵懂的望着老白左边窗户上挂着的毛绒玩具,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又像在盯着玩具。
“倒车的话就得一直倒着开回到岔路口,要不闯一把在前面环岛掉个头?掉过头再开肯定比倒着开快。”
“好的,谢谢你哈。”老白边把地图递给董锵锵边惋惜道,“可惜是个小哑巴……”
自从董锵锵到特里尔读书,这种场合他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心中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兴奋和刺激更多。
“前面什么事?”车内有睡觉浅的被砸玻璃声惊醒,睡眼惺忪地问两人,“咱们是已经到了么?哎呀,玻璃上那火是怎么回事?”
董锵锵越琢磨越觉得不太对:“十聋九哑,他应该没听懂你问的是什么,但他却在摇手……”。
“这帮兔崽子,也不知保险够不够赔的。”老白叹着气开始深踩油门,通过后视镜他看到左右两侧的蒙面人都差点被大巴带倒。
郑春花这时也猫着腰来到靠近董锵锵的位置,虽然看得出来她也很紧张,但说话却没带哭腔:“出什么事了?旁边好像有人在砸咱们的车。”
跟其他已经开始尖叫的女生比,郑春花的冷静多少有些出乎董锵锵的意料:“你还好吧?有人砸车要抢劫。你让大家都蹲下,记得护着脑袋和脖子,免得被碎玻璃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