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极其诧异地转过头,他一向以为董锵锵是个三观很正的人,压根儿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董哥,你刚说什么?”
看着老丁脸上堆叠的难以置信,董锵锵却笑了:“你这么看我干嘛?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老丁心想这就咱俩是中国人,不是你难道还能是鬼?
“是秦二爷。”
老丁左右瞅了瞅,身边十米之内一张国人面孔都没瞧见:“谁?他在哪儿?”
“《茶馆》没看过?初中课本里的。”
老丁摇摇头。
“有空看看吧,非常经典,”董锵锵轻轻拍了拍老丁的肩膀,从他的身旁快步走过,“什么时候看都觉得有收获。”
读这种东西能有什么收获?老丁难以理解地嘟哝了一句,疾走两步追了上去。
跟乐白合作的意大利奢侈品店比法国多董锵锵是知道的,但这一趟走下来,出乎他意料的是,与乐白合作的店家数量似乎比之前又多了几家,他不知老白是怎么做到的。
董锵锵中间给雷兰亭打了几个电话想缓和关系,雷兰亭却一个没接,董锵锵知道对方生气故意避而不见,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对方气消了再说。
有一说一,四国游这个团的人确实能买东西,他和老丁每天被人呼来喝去使唤的跟孙子似的也毫无怨言,单罗马这一个城市他能赚到的提成就比他挖池塘只多不少,绝对的盆满钵满,堪称丰盛之旅,想来雷兰亭生气被人截胡确实情有可原。
一晃就到了四国游的最后一站卢森堡,眼看胜利在望,老丁如释重负地和董锵锵约好了董锵锵下课后的见面地点。
离教室还有三四站地时,李雷再次“抓”到了董锵锵。
对这个老同学,董锵锵就感觉自己好像永远都躲不开似的,但郑春花已经要带人去见房东了,自己终究是躲不过去和对方说话的。
“老同学,又不在家啊?”不知为何,李雷的声音总是给董锵锵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既视感,那么差强人意的成绩最后都能拿到特大的录取通知书不仅董锵锵没想到,就连李雷自己也没想到,但还真就让他给拿到了。
“又?”
“贵人多忘事,三月份还是四月份我找你,那次你是去的巴黎吧?要说特里尔就是好,不是巴黎就是卢森堡,去哪儿都方便,比汉诺威强多了。”李雷有求于人,自然是顺着董锵锵的话说。
“听郑春花说你要来特大读书了,恭喜啊,欢迎新同学。”这话董锵锵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假到家了。
“嘿嘿,又成同学了哈,国内一次,预科一次,特大这是第三次,要说咱俩这缘分还真是不浅啊,哈哈哈哈……”
笑声让董锵锵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李雷,我这边还在打工,你找我是?”
“哎,帅哥你永远都是那么忙,你打的什么工?还要人吗?我也想打,最近花钱太多。”
听到董锵锵无语,李雷赶忙嗽了嗽嗓子岔开尴尬:“成,那我长话短说,我也准备免课,想跟你取经,听说你当初直接免掉了硕士初级阶段的所有课,直接进了高级(阶段),这也太他妈爽了吧?”
“我没直接进高级,”董锵锵纠正道,“我去年读了一学期才进的高级……”
“就读一学期也比从头开始读省事儿啊,总之哥们儿很羡慕你就是了,就想跟你借下当初你准备免课用的材料,顺便问问免课时教授都问了你什么问题,你小子不会假装忘了吧?”
今天热搜上有一条是《留学生在意大利把马栗当板栗》,去年写的情节,今年照进现实。